王雨森把自己的大胆想法说了出来:“而且,不仅苏绣要扩产,普通的绢布也要扩产,下南洋的商贸一直供不应求,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本官想,由咱们苏州府衙牵头出资,盖一个大型的纺坊,各大布商入股进来,产出按比分配,有经验的绣女被咱们征近了苏绣营纺司,这个新的纺坊就面向整个苏州府招人,能招多少招多少。
女子数量要够就最好,不够,就招一批半大小子,反正普通绢布也没多少技术含量的活计,给他们点营生做,也算补贴家用了。”
“不行!”
苏州府的教谕第一个表态反对:“男女大防,焉有同工的道理?”
这年头,除非家里实在困难,穷的揭不开锅,女人才会出门抛头露面的做绣女,赚取钱财补贴家用,建一座大型的纺坊,想要招募够能实现产出翻倍的女子数量必是困难重重,而现在王雨森竟然说,女人数量不够招半大小子?
男女同工,他们苏州能被天下人骂的比青楼勾栏还要藏污纳垢!
“同工怎么了?”
王雨森的神色不变,这些同僚有这些反应完全在他的印象之内。
“同工就一定会出现通奸的现象?笑话,只是在一起做工,又不是一个被窝睡觉,你家织布在床上织吗!”
他这一拍桌子一瞪眼,大堂内还真就安静了不少。
顿了顿,眼瞅着有想要冷场的迹象,王雨森的语气还是软了不少:“当然,为了不引起太大的哗然舆论,让那些布商、乡村地头的地主支持一下咱们府衙的工作,把他们府上的丫鬟都卖给咱们,算入股新的纺坊,如何?”
苏州府豪商大户上百之数还是有的,各家凑凑,凑个几千丫鬟完全是轻而易举,多开点工钱,面向民间招募,缺口压力就会小上很多。
“各位自己思量思量吧。”
王雨森端起茶碗,语气就淡漠了许多:“要么墨守成规,抱着老玩意致仕等死,要么勇于改变,在这第一个五年计划中冲出去,诸位,咱们这儿是直隶省,上一步,就是中枢,再不济调到外省,起码也要进布政使司衙门。
想升官还是要致仕,你们自己选。”
“这么多的女子在家里相夫教子的,空闲了多少的人力,她们走出来赚钱就要花钱,花钱就又多了财富的流通,税也就会更多。咱们付出的工钱本身就比不上产出绢布的营收,两头一起赚,还怕交不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单吗?”
王雨森的话还是让几人动了心的,是啊,现在这个节骨眼,就是一切以完成计划、超额完成计划为准的时间点。
经济成绩,就是硬指标政绩!
想进步,就要大胆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