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别说吵不赢,就是能吵赢也没人敢开口了。
黄观等传统学派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回到班列当缩头乌龟,但许不忌明显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乘胜追击道。
“黄部堂方才说不才之言矫枉过正,这可不是一句好话啊,说出去让天下人知道,还都当不才是喜欢乱扣帽子、乱兴评罪定过之举的奸佞呢。
斗胆问一句黄部堂,何谓矫枉过正!”
气势这一块,许不忌已经全面碾压了黄观,让后者紧张到结舌,甚至额头都开始了冒了汗,但许不忌的诘问已经抵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不回应更不行。
那就坐实了他是在恶语同僚,要定失言之罪的。
有心看了一眼内阁几人的位置,黄观是真想这时候能有一位阁老伸一把援手,但杨士奇几人都老神在在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愿。
而御案之后的皇帝,以手杵额,似乎。
睡着了?
你这装的也太假了吧。
无路可退的黄观只好一咬牙张了嘴。
“适才许部堂说的话言之有理,是鄙人学识有限、思虑不当,四川之成绩,皆仰赖陛下圣言留书,乃教诲训诫之功。
与陛下相比,圣人之说已不合当下、不合今朝,论及思想、学识亦远比不上陛下,陛下才是真正的千古第一圣人。”
假寐养神的朱允炆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包括几名安然看戏的阁臣,都皱了眉。
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像是在骂朱允炆呢?
“朕哪里有资格跟圣人比。”
朱允炆抬起眼皮看向黄观,淡然道:“许卿问得是卿家方才那句矫枉过正是什么意思,没问朕如何如何,卿如此回答,看来真的是语无伦次。”
这时候台下的黄观只恨不得一耳光抽自己脸上。
说错话了。
按理说,到了这一步,这次殿上争论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毕竟黄观也是六首状元,在教育领域上也算颇有建树成绩,朱允炆也没生黄观刚才胡说八道的气,末了还给黄观一个台阶。
只要黄观顺着朱允炆的话认下来,一句自责自身语无伦次,导致措辞不当也就罢了。
但偏生黄观先是紧张,而后又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这再张嘴可就越描越黑了。
“陛下说的极是,臣也觉得圣人还是有其伟大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