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啧啧称奇。
有人说土地娘娘是个好神祇。
有人则说起了月半香火醮祀之时的大日神人走下的画面,猜测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要不然为何突然之间,这“土地娘娘”就把之前带走的人都给放回来了呢。
洞县县城城一片欢呼和喜庆,不少人家燃放着鞭炮,门口一整天都在燃香祷告,感谢神祇将自家儿女放了回来。
还有大户人家请戏班来唱戏,敲锣打鼓祭祀神祇。
这个时候石门郡的阴神之殿。
黑袍鸡怪坐在偏殿的神台之上,问起了下面的几个穿着黑衣的凡人。
“如何?准备好了没有?”
黑衣阴差开口:“禀告司晨使,我翻阅过整个石门郡的户籍文册。”
“这洞县上下一共有两千余户,往年里每年上缴的香火份额在诸县虽然算不上第一,但是也是在前列,当地百姓对于阴神的供奉和信仰还是很高的。”
“这洞县的界衙阴官颇有能力,当地的阴神土地娘娘,也应是个灵验而又不太苛刻的神祇,下差也颇有耳闻。”
黑袍鸡怪一声尖笑:“什么能力和名声,那都是愚昧凡人的东西。”
“神灵何须关注凡人对吾等的看法?这土地娘娘简直蠢不可及。”
“而且身为阴神,竟然敢贪墨香火,这就是死罪。”
“洞县身为其治下之民,也必须付出代价。”
说得这么多,这黑袍鸡怪就是要找理由用洞县百姓的命去补他们的亏空,顺便贪墨上一笔。
随后黑袍鸡一双斗鸡眼变得迷茫。
“两千户……两千户……”
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两千户大概是个多少人来。
黑袍下的翅膀一挥:“那就凑个吉利数字,香火牲祭九十九人吧!”
这口一张。
话说的,比碾死八十八只蚂蚁还要轻松写意。
“你速速前去阴县界衙,将煞风神神谕下达。”
“告知那洞县界衙阴官,洞县阴神土地娘娘违反阴阳界律,命他们悄悄封锁阴殿。”
“本司晨使抵达洞县之后,再做区处。”
“活人牲祭之事,先不必对那洞县阴官祝观山说,但是你要记在心上。”
“抵达洞县之后,必须先物色准备起来,我将那洞县阴神土地娘娘拿下之后,马上就要着手开半。”
“今年的鬼节妖宴已经快到了,务必要赶在那之前,凑齐今年的香火份额。”
“要不然煞风神怪罪下来,我讨不了好,你就得死。”
穿着黑袍的阴差点头:“司晨使放心,下差这就去办!”
——————————
洞县,阴阳界衙。
从郡城而来的马车进了界衙官署大院,人都还没下来,整个洞县界衙就已经严阵以待。
一地仆役跪倒在地。
洞县界衙的阴官祝观山带着上下官吏一同迎接,弓腰等候。
来人品级虽然不高,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对方刚好就是管着洞县界衙生死的现管,捏着他们的生死。
一个穿着黑色神袍的郡城阴差走了下来,将一封写着神灵符号纹路的折报递给了洞县阴官祝观山。
“你们洞县办的好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看吧!”
祝观山先是错愕,根本听不懂其说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接过折报来一看,脸色就变了。
面色越看越难看,然后充满了不安。
对方仿佛想要看到的就是祝观山的这个表情,嘴角翘起:“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