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管家一边将脑袋朝老太君方向伸了伸:“您瞧,这侧面仔细看,还能看出些印子。”
晨光印在管家脸上,的确能看出些许红痕。
老太君一直觉得云晚意小心谨慎,不会做出这种事,闻言微眯着眼,狐疑道:“晚意,到底怎么回事?”
云晚意松开扶着老太君胳膊的手,微微福身,并没否认:“祖母,确有此事,但事情有因。”
“不管因为什么,你对管家动手是真!”苏锦抓住漏洞,打断道:“说再多都是狡辩。”
说罢,又朝老太君道:“母亲,先前种种都是云晚意的诡计,您被她的外表给蒙蔽了!”
老太君还是觉得有隐情,不耐道:“你先别说话,听晚意怎么说。”
云晚意不慌不忙,低着头道:“我从赵家回来,管家迎头便说我是小神棍,说我配不上镇北王爷。”
“还说我是野种,骂我野种不就是骂夫人侯爷还有祖母吗,我一时气不过就动了手,的确有错,还请祖母责罚。”
管家不是胡诌吗,她也会!
而且她以退为进,有把握让老太君相信她!
不出所料,老太君凌厉的望向管家:“还有这回事?”
“老太君明鉴,老奴岂敢骂您还有夫人侯爷。”管家赶紧辩驳解释:“是大小姐编排胡说!”
但显然,他这话叫云晚意抓住了把柄:“管家没骂他人,骂的是我,可我再不堪也是侯府血脉。”
不等管家继续辩驳,她紧跟着又道:“若连不分尊卑的管家我都处置不得,祖母,您还是送我去庄子吧!”
管家又急又气,涨红了脖子,道:“大小姐,老奴什么时候骂过您,骂过其他主子?”
“就在你挨打的那晚。”云晚意转向管家,背对众人的时候,面上多了几分警告:“你敢不敢拿你的子女发誓。”
“说你从未辱骂过我,从未贬低过我?”
管家一怔,陡然想到那晚云晚意的话。
再说他确实骂过,若拿子女发誓,不敢啊!
这一犹豫,老太君看出端倪,心中有了分辨。
不等管家找到理由辩驳,直接道:“不用再说,我是老了,不是傻了,双眼能看,双耳能听。”
“我知道晚意刚从乡下回来没人撑腰,先前也没立好规矩,上到主子下到奴才,谁也不服她。”
老太君边说,眼神如鹰,锐利的扫向在场众人。
尤其在云柔柔身上停留一瞬后,继续道:“但就和晚意说的一样,她骨子里的血脉出自云氏,无法更改。”
“今儿开始,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若让我发现谁对她不尊,不管是谁,一律打一顿发卖出去!”
苏锦没想到说出管家挨打的事,不仅没让老太君厌恶云晚意,反而帮了云晚意这么大忙,在府上立威!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气差点梗过去,不服气道:“母亲,不管怎么说,她打了管家!”
“打管家怎么了,不尊主子,该打!”老太君横了苏锦一眼:“晚意回来都七日了,下人还敢轻视,说到底是你这做母亲的没到位。”
“就这么处置,还有十日就是贵妃娘娘举办的冬日宴,都消停些,好好准备,切莫在那日丢了咱们淮安侯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