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了这份上,云振天依旧对柳蝶衣抱着希望。
柳蝶衣是灵仙宗百年难遇的天才,他就不信正大光明的比试之下,拼不过易晚那个狐媚子!
有他和一众长老在,老祖宗就算想暗中帮忙,他们也能察觉。
其他长老们默默瞧着几人拉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个个心里有小九九。
易晚和帝谌二人,将他们的一切心思尽收眼底。
两人对视一眼后,皆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历经千年的默契,不需要说,彼此都能懂得。
帝谌声音清冷依旧,没有继续跟云振天废话:“既是如此,直接开始吧。”
柳蝶衣的视线从易晚面上划过,余光扫到帝谌,小心翼翼道:“老祖宗发话,弟子自然遵从。”
“不过有句话弟子想说在前,还请老祖宗应允。”
帝谌冷凝的神色间,已然多出了几分不耐:“还有何事?”
得了他的首肯,柳蝶衣立刻提高声音道:“谁都知道易大小姐拜师那日,老祖宗曾赠她一枚玉质法器。”
“上古法器的威力众所周知,别说弟子我了,只怕师父亲自上阵也没办法对抗,这样一来比试自然失了公允。”
她说出姮之玉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帝谌心知肚明。
柳蝶衣见帝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往下道:“弟子恳请老祖宗事先阐明,不准用法器之流。”
帝谌刚要斥驳,就见易晚了然一笑,抽出发间的姮之玉簪子交给帝谌:“你考虑的很有道理。”
“原是我没注意到,我索性不带姮之玉,这样,你可满意了?”
帝谌接过姮之玉,神色复杂,低声提醒道:“你别意气用事,她的修为远在你之上。”
“关键时刻,姮之玉总能保护你,若是……”
易晚勾了勾嘴角,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放心,我虽不似从前,能引来十道天雷,总不至于吃亏。”
说完,她也提高声音:“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落人口舌,万一险胜,便是没用法器,别人也会怀疑。”
“只要法器压根不在我身上,那些人总没话说了吧?”
小团子见状,接过话嗤道:“小晚晚你是坦荡,有些人就未必了。”
“一口一个修为在你之上,境界压你多级,真要动手的时候却多有忌惮。”
“自持修为高,连个法器都容不下,不知道究竟是脸皮厚,还是别有原因。”
话音落下,云振天和柳蝶衣脸色同时变化。
既有尴尬,也有难堪。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再让他们收回本意是不可能了。
上古法器的威力在,他们不敢冒险,甘愿背负骂名!
“好了。”易晚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废话说了一箩筐,再不开始,天都要黑了。”
“这一次,你该没别的话说了吧?”
柳蝶衣脸色越发难堪,后退一步道:“没有了。”
“去吧。”易晚说着,直接飞身去往背天雷炸成废墟的演武台:“依旧在这儿。”
柳蝶衣紧随其后。
演武台成了一个深坑,焦黑一片,易晚白衣飘飘,站在里面如出尘的清荷。
柳蝶衣刚站定,没给易晚考虑的时间,立刻出招。
只见她咬破中指,以血为引,高昂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以我之血,召唤灵兽!”
话音落下,她背后忽然绽放出红色的光芒,旋即,一声虎啸响彻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