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努尔哈赤躺在榻上,床边就放着暖炉,一次又一次地接到探马呈上来的密报。
“孤山堡已撤军!”
“东州堡已撤军!”
“一堵墙堡已经撤军!”
大部分说的都是尊奉辽东后金军尊奉诏令撤军的事,其余说的则是一些明廷最新在辽东的人事安排,还有熊廷弼的动作。
虽然已经想开了,但每看到这些密报,努尔哈赤依然觉得心头一阵悸,对他这样争强好胜的人来说,很难能对这两次失败完全释怀。
“咳咳咳…!”
忽然间,努尔哈赤猛咳一阵,赶紧用手去捂着。
过了一会儿,努尔哈赤颤颤巍巍展开手,看见了他最不愿看见的一幕,满是鲜血。
。。。。。。
黄台吉下了汗王庭以后就没闲着,他在白天虽然只是微瞥一眼,但他却十分肯定。
从最近努尔哈赤的情况来看,应当是旧病加新疾,还有连日的打击,让他的身子支撑不住了。
如果今日真的是咳血,那就不能视若无睹了!
这个时候,黄台吉不得不想,如果老汗死了,最有可能继位的人是谁,没有人不想争这个位子。
他叫来范文程等一些心腹,在大厅来回踱步,神情显得有些慌张,呼吸也比接到熊廷弼进军消息时更加急促。
几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出大事了,都没先吭声,在等黄台吉自己想好再说出来。
不多时,黄台吉的步子停了下来,顿顿说道:“父汗今日在汗王庭咳血了。”
范文程立即起身,差点儿惊掉了下巴,确认道:“咳血?!”
他没有等到黄台吉的回复,坐下来回顾半晌,喃喃说道:
“大汗背后一直都有毒疮,上次在城门晕倒以后连骑马也少了,总能见他咳嗽捂着嘴,莫非……”
说到这里,范文程面色一动,望着黄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