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田尔耕方才说的老鸨,自然是要她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敢说半个不字。
众人酒都醒得差不多了,邓显作为亲题“反诗”的人,自然被吓得不轻。
他上全都是冷汗,目光闪烁,先望向汤宾尹,然后是赵同朋,一个一个都看过去。
可眼前这些宣昆党人,都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保尚且不足,又何谈去保他?
邓显最后看向田尔耕,颤声道:
“总督办大人,这首诗不过是即兴制作,我从未有过反对改革,造反的意思啊……”
“至于诗谏,更是从未有过之事。”
见田尔耕不为所动,邓显更是害怕、慌张到了极点,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在下前日虽然发表过反对改革的言论,可事后回味过来,一直是羞愧难当,陛下明见万里,实在是我自己糊涂,罚当其罪!”
“裁革南京六部,陛下确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为大明的万世基业着想,还请总督办大人高抬贵手…”
好家伙,这给吓的,好话说了个遍,刚才那股恨不能面见皇帝倾诉衷肠的样子都哪儿去了?
这群大贤的前后两副嘴脸,田尔耕倒是见得多了。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校尉们把人都带走,心中也在为意外之喜而高兴,这次拿他们向陛下表忠心是够用了。
汤宾尹和赵同朋等人心里也都纠结,蜷缩到一个角落,脸上细汗遍布,不时的抬袖子擦拭。
他们本想着,这次改革或早或晚都只是一场空谈,最多过个一年半载,改革失败,南京六部重设,他们就都会被朝廷委以重任。
却没有想到,皇帝对完成这次改革意志如此强烈,以至于天降横祸!
不被抓个现行还好,锦衣卫抓人,总需要个由头,这种当口,一般不会轻易大规模抓人。
可这次他们在暮春楼诗会,就连诗都捏在了田尔耕的手里,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随便他怎么揉捏了。
至于徐宏基突然死了的消息,他们更加一无所知,要是就这么被打成了同党,简直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