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同样有二胡的声音响起。
像泉水、像鸟鸣、像落叶、像四季的余音······
那细微的乐声,随着李平安的二胡声变化,迎合。
时而连贯,时而舒缓,时而急促。
李平安来了兴致,游历多年。
却很少能遇见精通二胡旋律,且能与自己抗衡之人。
渐渐地他逐渐融入了其中。
对方也迅速跟上了他的节奏。
那细微的乐声也随之变化。
渐渐地,由低沉变得高亢。
带着一种柔和的节奏,让人无意识地进入一种陶醉的状态。
李平安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乎在思索着一首更加美妙的乐曲。
最终,旋律再变。
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带着遗憾与惋惜。
却又带着一丝倔强,诉说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苦涩。
这是一种感情,一种意境。
仿佛已经超越了任何一首曲子,纯粹是一种内在的情绪。
一曲终了~
似乎是过了一生这般漫长。
不远处,有小船飘来。
小船上,坐着一人。
披着宽大的斗篷,手里同样拿着二胡。
大雾弥漫,二者离得近了。
才相互看清。
“有礼了。”李平安笑着微微点头。
“阁下好。”
李平安一双法眼微微眯起,看透了对方的真身。
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隐藏的意思。
握着二胡的手,亦是一双白骨。
那人笑了笑,将白骨手收回了袖内,“让阁下见笑了。”
“无碍,敢问阁下姓名?”
“忘了。”
“哦?”李平安微微挑眉。
那人道:“在这片海上漂流了太久,许多事情都忘记了。”
李平安来了兴趣,“阁下有趣,不知可否上船一叙?”
“多谢。”
那人上了船,便也将身上披着的袍子解了下来。
是一个人,准确地来说。
是一具人的白骨,只有白骨。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