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君涵是为何生气,沈婧慈反而冷静了下来,将手中的茶杯翻来覆去的转着,一面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二皇子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不过是个开始?你说的倒是轻巧。本皇子告诉你,若是你只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那沈家的威风,也就快要到头了!”他萧君涵不会养一帮没用的东西,哪怕沈婧慈再美再有心计,不能为自己做事,那也是皮囊一具罢了。偏偏,他的皇子府里,最不缺的便是漂亮的皮囊。
“二皇子这话,当真是让人寒心呢。”沈婧慈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虽是指责的话,偏说出了一种勾引的味道。
她说完这句话,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又继续道,“谢家不会每次都如此幸运,这段时间的荣宠,不过是为了日后让他们跌的更惨罢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沈婧慈站起身子靠近了萧君涵,嗅着他身上散出的龙诞香,低声娇笑道,“谢家如今越风光,你娶了谢如琢后,所得到的好处不就越多么?一个注定为你所用的家族,便是衰败,也只能从没了利用价值开始败!否则,二皇子这个正妃之位,不就给的浪费了么?”
萧君涵被她似有若无的挑逗捉弄的有些心猿意马,先前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见她靠近,一把将之揽在怀中,在她的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在她耳边呼着气道,“你说我狠心,怎不先说是你绝情?咱们认识也有这些年了,每每只许看不许碰,难道要让我改成吃素的和尚不成?”
“二皇子若成了和尚,那也必定是个酒肉和尚。”沈婧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眼中寒芒乍现,说出的话,却是娇柔到了极点。
好在她对这个男人从来不报希望,男女的那点事儿,除了利用,便是索取。他冷心,她无情,刚刚好。
“那你忍心么?”
萧君涵不知她此刻心中所想,抬起她鹅蛋一般细腻的脸,微微发力捏住她的下巴,调笑道,“你忍心我不能与你携手登至尊位,一同阅尽天下繁华么?”
“有何不忍?反正,与你携手的,总归是那谢氏女。”沈婧慈在抬头的那一瞬,将眼中的寒芒尽数化为了媚骨柔情,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嗔怨。
果然,在听到这话之后,萧君涵顿时眸子一缩,继而做了几分郑重的模样,道,“慈儿,你放心,待得大业成功,这后宫之主,一定会是你的。”
沈婧慈用指头轻轻地在他手心画着圈儿,柔软洁白的手仿佛猫儿爪一般,若有似无的撩拨着人心,“二皇子,你当真舍得,将属于谢如琢的位置,拱手送给我?”
萧君涵一把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低头吻了一吻,这才道,“若是她识相的话,我的后宫,说不定还会有她的一席之地。若是她不识相的话……”
说到这里,萧君涵便止住了话,只是那眼中的冷意,已然说明了一切。
这些时日谢如琢对他的不冷不热,已经叫萧君涵心中十分不悦了。那个骄纵跋扈的女人,竟然敢屡次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现在他为了谢家的权势,暂且会忍气吞声。可是只要等到他登上大宝……
他心中所想,沈婧慈自然一清二楚。她缓缓地勾起一抹阴险的笑,谢如琢,你不是自诩名门贵女么,来日方长,我定会一一教会你,什么叫做最终赢家!
上元节这日,天气难得的晴好。往年这一应事务,都是谢如月帮着乔氏操持。可是这次她身子不舒服,这重担便落在了谢如琢的身上。
一大早,谢如琢便陪着乔氏忙进忙出。谢淮霖如同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几次欲言又止,可是见谢如琢忙得脚不沾地,又全都化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直胶在谢如琢的身上。
谢如琢知道他心中所想,忍着笑继续忙碌。
这么跟了三四次,饶是乔氏也有些意外,笑问道,“今日难得夫子不来授课,永安怎么不在房中睡觉?”
那夫子为人严厉,一向不许学生睡懒觉的,谢淮霖因此哭诉了几次,最后见长辈们都忽视了自己,便委委屈屈的照着夫子的话去做了。
这个正月里,夫子不在,他更是日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儿却早早的爬起来,倒是奇了。
闻言,谢淮霖圆鼓鼓的眼睛转了几转,支支吾吾道,“我来找四姐姐。”
“找你四姐姐做什么?”乔氏一面打着手里的算盘,一面将核对好的数字报给谢如琢,还不忘得空逗着自己儿子。
谢如琢将账目一一核对过,笑道,“还能做什么,约莫是嘴馋了,等着我带着他出去玩呢。”
“不行。”
一听这话,乔氏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谢如琢早知道这结果,因而笑道,“今儿个是上元节,我只带他去近处看看花灯就回来,家里侍卫跟着呢,娘放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