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月是第一个接受乔氏和乔家的,这些年来,她自认也并没有亏待过乔家。可是如今,乔家却是一步步的寒了她的心!
府衙的这一幕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谢如月自然也被正了名。
谢如琢回去之后,状似天真的提了一句要感谢将混混送去官府的人,顺便还描述了下那混子当时的惨状,谢慎言立刻便上了心,吩咐人去查人是谁送过去的。
待得得知那官老爷是得了姜家的托付后,谢慎言当下便决定,要亲自带着儿女们上门道谢。毕竟,这自家女儿出了事情,却是外祖这般上心,这事儿若是不去谢过,他自己都过意不去的。
知道外孙女儿要来,姜氏自然乐得合不拢嘴,见了两个心肝儿一样的丫头站在自己面前,立刻便一左一右的搂住,笑道,“你们姐妹俩再不来,老婆子就要自己上门讨外孙女儿了。”说着,又嗔了一眼姜仕衡,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跟慎言出去说你们的话去,没得在这里碍眼。”
谢如琢见姜仕衡一脸的尴尬,不由得笑道,“下次舅舅说不得就不许我们姐妹进门了,省的这一来,舅舅在家里的地位就下降了呢。”
“他敢。”姜氏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一旁的叶氏也凑趣儿道,“我们家没有女儿,一见到这两个如花一般的外甥女儿,你舅舅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这些人都拿他打趣,姜仕衡只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转而朝着谢慎言笑道,“慎言,咱们出去吧,也让她们自在说话。”
谢慎言应了,随着姜仕衡一路缓步去了书房。
待得人一走,姜氏这才收了笑意,叹了一口气,道,“月儿,前几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那乔家人当真不是个东西!”谢姜两家捧在手里的宝贝疙瘩,被人这般的作践,还真当这两家没人了么!
闻言,谢如月连忙安慰道,“外祖母,月儿这不是没事儿么,您可别动气,若是气着了身子,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叶氏也劝抚道,“好在官府那边已经定罪,也还了月儿的清白,以后咱们时时照看着,定不让她们再受委屈便是了。”
谢如琢留心听着,又笑道,“说起来,还要多亏舅舅和舅母操心了,若不是你们抓住了那个混子,二姐的名声怕是现在还不得挽回呢。”
“那个混子并不是我们抓到的,我只是出了个面而已。”
听完谢慎言的道谢,姜仕衡连忙摆手笑道,“你这个谢我实在是担的愧不敢受啊。”
“出面?那人是谁抓的?”谢慎言一头的雾水,疑惑的看向姜仕衡。
见他问了,姜仕衡也不瞒着,只笑道,“其实人是定南王府抓的,也是他们送的官,定南王世子连夜上门,说让我帮着敲打敲打官府的人。”
“定南王府?”一听到这里,谢慎言越发的迷茫了,自己与定南王府一向少有往来,怎么对方却莫名其妙的帮助他们了呢?
只是这毕竟是件善事,谢慎言将这事儿记在心中,念着他日定然要道谢,便搁置不提,与姜仕衡说起了南方赈灾一事了。
谢如琢姐妹也在舅母叶氏那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两个人则是一同的雾水满头。只是谢如月的心中,却多了一丝的涟漪。当日在芙蓉池的相救,她还历历在目,而后来马车之内的那个男声,现在细细想来,似乎也像是萧君贺的声音……
念到此处,谢如月顿时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阻止这逐渐有些旖旎的思绪。而这一幕落在谢如琢的眼里,越发的生了几分的好奇之心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算是就此翻篇,可是乔家,却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不然的话,岂不是叫人嗤笑他谢家只会吃哑巴亏,连个女儿都护不住了么?
这些时日,因着乔家的事情,谢如月和乔氏二人双双清瘦,谢如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谢如月还好说,一副泼辣性子,且事情了结便也罢了。可乔氏一向柔顺惯了,如今被家人这般伤到,心中一时有些想不开,那病竟然越发的有些沉重了。
谢如琢这两日都跟胡维德请了假,专心在乔氏身边侍疾。亏得她从中劝解,身旁的丫头们又是极得力的,乔氏这才渐渐有了些许笑模样,亦让谢如琢宽心了不少。
遇见这种事情,做母亲的心中最是难过,自己娘家之人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让她既心痛又心酸。
又是夜间,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乔氏的身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辉来。眼下之事,也是逼着她做出个态度来了。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叹了一声,自己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乔家此事做的也忒不地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