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人所为也好,是乔家指使也罢,总归是个祸根,这样的人,怎么能值得同情?
“谢兄,如今人我也带来了,你要杀要剐,如何都好,只盼着从此谢家和乔家还能和从前一般,万不要因为这个女人而坏了我们的感情才是。”
乔大爷装糊涂,谢慎言也不着急拆穿,原是谢家封锁乔家在前,乔眉庄抢料子在后,这样的顺序都搞不清楚,乔大爷竟在这里言之凿凿,谈论起谢家和乔家的感情来了。
他也配!
谢慎言十分不屑,他挥了挥手,“乔兄不必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想必你我的心中都有数,日后,我们且做远亲,如若无事,就不要走动了!”
听谢慎言的意思,竟是要断了这门亲戚了!
乔大爷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好,若是得了这样的结果,他回去可不好向母亲交待。
“谢兄这话倒是说笑了,我们两家平日里交情是极好的,如今左不过是有小人挑唆,谢兄可千万不要被蒙蔽了双眼才好。”
乔大爷上前一步,他实在是着急得很,没有了谢家这棵大树,日后乔家定会在风雨飘摇中度过了。
那些对乔家虎视眈眈的人,岂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谢慎言冷哼一声,端坐于上首纹丝不动,“这一桩不过是小事,之前乔家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儿,我心中自有计较,想来我谢家待你们不薄,谁料你们竟是恩将仇报!”
说着,一向养气功夫极好的谢慎言也不由得动怒,谢如月一向是他极为看重的女儿,竟是险些落入乔家的圈套,如若不是上天眷顾,有贵人出手相助,恐怕谢如月的清白就这么被毁了!
念及此,谢慎言一拍桌子,道,“送客!”
乔大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可是对面的那位那是谢家的大爷,因此乔大爷只得悻悻然离去。
逐客令已下,谢慎言独自离开会客堂,这空无一人的客堂内待着也是无趣,乔大爷心有不甘,却又只能离开。临行之前,他又不自觉的望了一眼琳琅阁。好在夫人已然去了乔氏的琳琅阁,这乔氏好歹也是乔家的人,是他的亲妹妹,想必会给周雪兰几分面子才是。
只是,乔大爷想得未免太过于天真,既然谢家言明不再与乔家往来,其中必然是经了乔氏同意的,今日一去,岂不是自找没脸?
琳琅阁内,乔氏屏退了一众小丫头们,让乔大夫人落了座,按辈分,乔氏也该称呼乔大夫人一声嫂嫂,可是乔氏却是打心眼儿里面看不起这位嫂嫂,乔家没落至此,其中也少不了周雪兰的祸害。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乔氏虽然心中明镜一般,却也不打算主动开口,半晌,周雪兰只得诺诺地张了嘴,“听闻妹妹因了两家的事情茶饭不思,面容都憔悴了许多,真真是罪过!”
罪过?
乔氏嘲讽一笑,的确是乔家的罪过,近来的事端,有哪件不是因为乔家引起的?
只可惜,乔家却是丝毫不知道悔过,今日来的目的,只怕是要兴师问罪的,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乔家人呢。
“不劳乔大夫人劳心,有这功夫,乔大夫人莫不如劝劝乔二夫人,免得她平白生了许多事端出来。”
乔氏心里面清楚,乔景阳已然变成了一个呆子,罗翠莲又挨了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日后可是还要指望着他养老呢。
如今,罗翠莲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恐怕后续还要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既如此,我便直说了。”周雪兰搓着手帕,陪笑道,“妹妹也是乔家的人,怎能眼看着乔家如此处处被谢家打压?还望妹妹可以高抬贵手,放了乔家吧。”
言下之意,是乔氏鼓动着谢家打压乔家了!
周雪兰不说还好,如此一说,乔氏的火气更盛,平日里的时候,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只是如今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她这个母亲是万万不能作罢的。
虽说谢如月并非她亲生,乔氏却是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当作她的心头肉,试问,有哪个母亲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欺负呢?
“乔大夫人也不必这样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上,并非我一己之力可以改变,与其如此,莫不如回去改改乔家的做派,也比在这里摇尾乞怜的强!”
平素乔氏从未如此咄咄逼人过,只是长期对娘家的不满和失望积累到了一块儿,今日算是发泄到周雪兰的身上。
“你……”
周雪兰颤抖着身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一向知书达礼柔柔弱弱的乔氏会出口伤人,因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妹妹,你可别忘了,你是乔家的人,如此不知感恩,不懂回报,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可不知该如何伤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