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至于为一个丫鬟生气,这不是都打杀了么?”
长公主噙着一抹冷笑,驸马说的一副理所当然,仿佛事情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一般,还当真是厚脸皮呢!
念着,她恨声道,“人倒是打杀了,可东西还未曾处理,本宫不屑于再用别人碰过的玩意儿了!”
说罢背对着驸马,再也不发一言,驸马也觉得无趣,只得诺诺地出门回了自己的书房。他此时已然心乱如麻,甚至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长公主一向性子执拗,怕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
他方才真笨,当时就应该将这些责任悉数推到如意的身上去,就说他把持不住被勾搭上了,想来罪过也不算大。
可是现在好了,他方才闭口不提,恐怕公主眼下越发的憎恶自己了!
驸马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恨意陡起,如果不是多嘴之人告发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本还可以和如意继续亲热下去,而如意就不会死,长公主也不会因此而冷淡自己了。
到底是谁?
驸马思来想去,却是不得头绪,正在此时,一枚飞镖带着纸条射到了驸马的床头,驸马跑向门外的时候,却丝毫不见那人的踪影,只得满怀疑惑地将纸条打开。
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正是谢家四小姐谢如琢看到了驸马和宫女如意的事情,因而向长公主通风报信,长公主才会知晓此事的。
谢如琢!
细细想来,驸马不禁觉得纸条上面的话可信,当时他隐身在假山之后,的确听到了一声惊叫,若不是萧君夕的出现,他那时候就能发现对方的存在。现在想来,那该是谢如琢的声音。
小贱人,竟敢插手他们的家事!
驸马将纸条烧毁,眸子里的阴森也越来越甚,既然谢如琢让他不得安宁,他亦不会放过谢如琢,他千辛万苦才得到了驸马的位置,岂能让谢如琢给破坏了?
马车一路行到谢家,谢如月将谢如琢送回房中后,又嘱咐丫鬟们好生伺候着,这才不大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丫鬟们早去忙碌着准备着洗漱之物,谢如琢缓缓的靠在梨花木椅上,缓缓的将在公主府发生之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她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只是任凭她如何想,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那条花纹小蛇,为何只攻击自己呢?
她回宴会时撞见沈婧慈和萧君奕在密谋,所针对的应该就是自己了,不然的话,那条蛇也不会是在她回去不久才出现了!
若说沈婧慈想要对她痛下杀手,那她还可以理解。那萧君奕呢,他又所图为何?
蓦的,谢如琢想起一事来。新年夜宴上,静妃见到她之后那诡异的眼神,怕是已然对自己有了防备之心了,不管自己是不是知道他们二人偷情之事,这死劫是一定逃不过的了!
只是,就算是谢如琢对沈婧慈心有怀疑,到底也只是怀疑。她如今人单力薄,动不得五皇子,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查证什么。难不成,要她挨个去问一遍么?
谢如琢将那件被换下的宫装衣角反复摩挲着,蓦地一拍手掌,顿时便想通了其中关键。是了,蛇乃畜生,它怎会无端听了人的摆布,只怕是这衣服上沾了些蛇最爱的东西,方才引得小蛇直扑自己。
念着,谢如琢顿时叫来红蕊,低声吩咐道,“将这衣服带给暗门的人。”
红蕊心神一禀,当下便蹙眉道,“小姐,这衣服怎么了?”
“不必多问,去就是了,再将在公主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和老鬼说说,他就明白我要他调查何事了。”
红蕊领命而去,谢如琢方才有些疲累地坐在椅子上。若当真是衣服的问题,沈婧慈未免太处心积虑了些,她怎能保证一定是自己穿上公主府的衣服,万一是别人呢?
若是旁人穿了,岂不是会白白地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念及至此,谢如琢嘴角不由得噙着一抹冷笑,也是,沈婧慈那般狠辣之人,是不在乎区区几条性命的。
她的确是不能在明处将沈婧慈如何,可若是让她查证了事情果真与沈婧慈有关,那对方就必须因此付出代价!
翌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晨起推窗,霎时便有日光洒进了房内,谢如琢站在窗前,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一张素净的脸,倒是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红蕊轻咳了一声,而后走到谢如琢的身边,低声回禀,“小姐,老鬼回信了。”说着,她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谢如琢将纸条展开,待得看完上面的字之后,顿时将纸条狠狠攥在手中,冷然道,“好一个沈婧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