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贤妃先是一愣,继而不可置信道,“解释误会?”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还是说这谢如琢真是变了性子了。
谢如琢低下头,隐藏住眼中的森森寒意,道,“姐姐现在昏迷不醒,不过倒是没有大碍了。我方才去看了姐姐,见她无事,又想着章小姐是贤妃教导的,有您做榜样,这事情必定是个误会。且我平日里一向与章小姐交好,怕她吓着,因此想着过来安抚一番才是。”
说着,她又调整好自己的面部情绪,抬眼笑道,“咦,章小姐呢?”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贤妃不由得也有些得意,道,“无妨无妨,有什么安抚不安抚的,你们姐妹之间,就应该如此和睦才是。”果然她的面子还是大一些,既然传言中说谢如琢痴恋她儿子萧君涵,眼下肯定是为了萧君涵才要来讨好她的。念着,贤妃又吩咐道,“去让妍儿出来用膳。”
说起来她这个侄女儿,贤妃就有些不待见,一点脑子都没有。那谢家人也是说伤就伤的?偏还伤的那么重!只是她若是不护着了,回去章家人少不得又要哭诉。倒是面前这个谢如琢看起来比以前顺眼了些,若是谢如琢有意拉拢自己,那她倒不是不可以卖个面子给谢如琢的。
待会儿象征性的让章秀妍道个歉,谢家人还得盛她的情呢。
不多时,就见章秀妍款款而出,脸上还带着未曾睡醒的惺忪。可当她一看到来人的时候,满脸的睡意霎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惊。
谢如琢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贤妃反应快,暗自瞪了章秀妍一眼,道,“见到你谢家妹妹都高兴傻了么?”
章秀妍这才反应过来,先是露了一抹不屑的表情,继而皮笑肉不笑道,“谢小姐不是不舒服么,怎么来这里了?”
还真不愧是亲戚,连问话都是一样的。谢如琢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听说章小姐这两日吓得睡不着,所以来看看。”说着,她又靠近了章秀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有鬼敲门了么?”
她的声音极小,别人并没有听见。末了,谢如琢甚至还颇有心情的替章秀妍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贤妃见谢如琢有说有笑,也放下心来,道,“你们倒是关系好,来人,再添一副碗筷来。”
“这碗筷我看是不必添了,谢小姐既然挂念姐姐,那就回去照看着吧,在这里想必也是吃不消的!”章秀妍暗恨,又不能发作,说出的话便带起了刺,“毕竟,我可听说谢二小姐身子太弱,怕是撑不过去呢!”
闻言,贤妃立刻冷了脸,还不待谢如琢说话,便抢先道,“胡闹,说什么混话呢,你给我坐过来吃饭!”
谢如琢却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道,“章秀妍,看来你不止心里不积德,连嘴上也开始欠了呢。”
她这话,虽说是说的章秀妍,可这是在贤妃的地盘上,自然也就顺带着打了贤妃的脸。贤妃刚皱起眉头,便听得当啷啷一声宝剑出鞘。
只见谢如琢一个闪身到守门侍卫的身前,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将他的佩剑抽了出来,而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那剑尖指上了章秀妍!
“你,你想做什么!”
贤妃当先反应过来,指着谢如琢厉声道,“谢如琢,你快将手中的兵刃放下!你这是以下犯上!”
谢如琢冷冷一笑,而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寒气凝结,道,“章秀妍,可是这个位置?”
章秀妍一愣,未曾明白谢如琢的话,只是色厉内荏道,“谢如琢,我告诉你,你要敢伤我分毫,我章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谢如琢颇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我姐姐伤的,也是这个位置吧?”
说着,那剑尖瞬间便入肉一分!
只听得女子变了调的惨叫声响起,屋内的人顿时便慌了起来。
贤妃捂着自己的嘴,而后又颤声喊道,“都愣着做什么,反了,这谢如琢反了!快将她给我拿下!”
到底是深宫妇人,见了这场面也不由得心中发慌。只是贤妃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况且她也不认为谢如琢真的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当下就命人不顾死活只拿下谢如琢便是。
章秀妍只觉得胸前的疼痛之感越发的厉害,眼前也有些发黑,她颤声道,“谢如琢,你当真不要命了么!”
她的话说完,谢如琢的剑便猛然刺了进去,又狠狠地拔了出来!
章秀妍霎时便如同一个破了口的血布袋一般软在了地上,而她的身前则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血色花型。
谢如琢不顾剑尖上还滴着猩红的血珠,只将剑尖外露,哑声道,“我看谁敢上前!”
她到底是谢家的心头宝,侍卫也不敢硬来。便是贤妃的心里,也还存着几分的顾忌,只恶狠狠道,“谢如琢,真是反了你了,你信不信本宫这就告到皇上面前去,说你忤逆!”说着,她又吼着宫人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本宫传太医来!”
谢如琢也不拦着那宫人出门,只冷哼了一声,道,“如你所愿,刚巧我也想去皇帝面前说到一番呢!谢家人是臣,可也是人!若是被人明着欺凌到了头上,还不敢声张,那就枉为人了!”
说着,她又喘了一口气道,“章家人想要打谢家的脸,可是也得掂量掂量,谢家的脸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打的!欺负了谢家人,论她是谁,也要讨出个公道来!既然眼下谢家无人出头,那这个头,就让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