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薛夫人,想当着镇北王的面赖账?”
薛夫人不想拿银子,但视线触及常景棣冰冷的眸光,又不敢辩驳,只得不情不愿拿出银票递给云晚意。
丢下一句要泰和医馆照顾好薛志忠的话,落荒而逃。
三万两银票,一分不少,云晚意清点过后,先交给了洪钟:“洪大夫先拿着。”
“这怎么好?”洪钟会错意,赶紧推辞:“功劳都是姑娘您的,我可不敢要银子。”
“没说是给你的。”云晚意讪讪道:“我有些不方便,你先替我保管。”
常景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云晚意谨慎的有些可爱。
连薛夫人给的银票也不敢拿,生怕去钱庄兑换时会暴露身份。
就是不知道三万两银子,她是不是依旧打算换成银子连夜扛回府?
想到那场面,他的笑意就忍不住浮现些许在脸上。
云晚意余光扫到常景棣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赶紧转身,道:“多谢王爷主持公道。”
“民女不敢打扰王爷看诊,先行告退。”
常景棣嗯了一声,云晚意赶紧快步走回药房,等洪钟给常景棣看完,再买药材。
她刚到药房,那几位伙计就迎上前,压着嗓子把她好一顿夸。
只有其中一个小伙,小声提醒:“姑娘,这薛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今日在众人面前受此大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计较,或许是因为镇北王坐镇,往后姑娘可要小心点,免得遭到报复。”
正说着话,洪钟就进来了,看到几个小伙子都围着云晚意,哼了一声:“赶紧去干活。”
等几人散去,洪钟才道:“姑娘留下,可还有事?”
“我要买虎元草。”云晚意直截了当道:“听伙计们说,洪大夫才有处置的权利。”
“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洪钟拿出钥匙,搭着凳子从最上面的柜子上取下小盒子,交给云晚意道。
“这里面就是虎元草,我送给姑娘,就当谢礼了。”
“虎元草价格昂贵,十分稀少。”云晚意接过盒子,道:“这样吧,从那三万两银子中扣除。”
洪钟还要推辞,云晚意却道:“洪大夫不要银子,那这虎元草,我也不要了。”
洪钟推脱不得,只能跪下道:“那剩下的银子全部兑到我名下,给姑娘备好,姑娘需要的时候直接来拿银票。”
“今日之恩,我今后必当结草衔环相报,洪某这条命,都是姑娘的!”
“没那么言重。”云晚意赶紧扶起洪钟:“薛公子那边,你要好好照料,不得离人。”
“方子按照我写的吃,过几日,我再给他复诊,没问题再送回薛家。”
“好好。”洪钟应道:“一定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
云晚意打算离开的时候,想到另一件事:“镇北王找你做什么,怎么没一会就走了?”
“我也正奇怪呢。”洪钟说起这个,蹙眉不解道:“姑娘走后,镇北王就让我把了个脉。”
“之后边带着近侍走了,什么也没说。”
云晚意想到帝景的脉象,又问:“那他的脉象,是不是滑而虚,带着微弱的中毒之相?”
洪钟摇摇头:“镇北王脉象的确很虚弱,并不是表面看着的正常,但没有中毒和滑相。”
看来,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真是巧合。
云晚意没多想,交代了洪钟几句,就回了淮安侯府。
耽搁许久,天色渐晚,正好在云府门口,迎面碰到要出去的云怀书。
云怀书走的很是匆忙,心不在焉,差点撞上进门的云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