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肖楚与云晚意视线相对,坦诚道:“初见那日,我发现您对云家二房几人存着厌恶怨恨。”
“虽然您掩饰的极好,但我能笃定,绝非看错,也是从那日开始,我才开始留意他们的动静。”
云晚意拨弄着面前的茶碗,忽然笑了一声:“好啊,你告诉我,我帮你塑造个新的身份,只是官府对这方面管的很严。”
“我刚回上城不久,最多能伪造一个奴籍,往后的路,还是得你自己走。”
“多谢大小姐。”肖楚眼前一亮,一股脑道:“二房两位小姐原先来上城前,志在当上有头有脸人家的正室。”
“可来上城云家后,看到您和镇北王的婚约,又瞧着流水一样多的聘礼,生了多余的心思,不约而同瞄上了镇北王。”
“她们以为您和镇北王的婚约,是老侯爷和先皇定下,不论对方是谁,只要是云家小姐就行,柔柔小姐是不能的。”
“只要您出了事,亦或者被赶出去,希望就会落在她们头上,所以母女几人联合大夫人和柔柔小姐,请了道士上门。”
“您性子大变,她们要借着邪祟妖魔上身为由,将您赶出去!”
又是这一招。
前世她们也用过。
不过是在次年年中,那时候,云晚意就已经努力学成了琴棋书画,在千金中逐渐有了些名气。
可能因为她今生表现的极好,所以事情也提前了许多。
云晚意垂了垂眸子,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茶碗盖子:“就这些?”
“还有。”肖楚顿了顿,本就很低的声音,再度往下压了压:“您的身世有些问题。”
“身世?”云晚意微微蹙眉,疑惑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肖楚小声道:“前日晚上,老太君说身子不适不吃晚膳,侯爷也不回来,大夫人就迎了二爷一家去她院子里吃。”
“他们不知高兴什么,全饮多了酒,回去的半道上钱夫人颇为得意,说着各种醉后胡话,越说越兴奋,竟无意间骂大夫人是不下蛋的母鸡,两个女儿……”
“才说了这几个字,就被二爷捂着嘴送回屋子,我私下问过云天翼,他也不清楚,但明显钱夫人那话有问题。”
云晚意狐疑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苏锦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份生育在上城正室主母里,能算头一份了。
她在侯府横着走了半辈子,处处压着二夫人秦霜,也有这层原因在。
自古以来,只有生不出孩子的女子,才会被人辱骂贬低称成不下蛋的母鸡!
难道这些孩子,都不是苏锦亲生的?!
不可能啊,一个就算了,接连四个,想作假都难吧?
再看云怀瑾云怀瑜和云怀书三人,他们性子不一,却都孝顺苏锦的很。
云晚意满腹疑惑,抬眼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会。”肖楚十分笃定:“当时我走在最后,仅次于钱夫人和二爷,钱夫人骂骂咧咧一路,从侯府不公说到他们的待遇,二爷全没阻拦半个字。”
“唯独说不下蛋的母亲后,二爷那份慌张是装不出来的。”
云晚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会细查的,至于你的身份,我会让人做好,到时候你再借疾病出去,离开淮安侯府。”
肖楚松了一口气,道:“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她刚起身准备出去,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
这一次,声音颇为急促,一声大过一声,还伴随着阵阵哭泣。
寒露去院子里听了听,回来道:“小姐,听那动静,好像是双双小姐。”
“终于沉不住气了。”云晚意起身,看了眼没来得及出去的肖楚,吩咐寒露道:“带她从后面走,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