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见她的神色不对,生怕又变作疏离,赶紧改口道:“逗你玩的,你说的是你们府上老太太,和无上皇的事吧?”
“对。”云晚意正色道:“我怀疑老太太当年离开上城,和无上皇有关,且还有无上皇给老太太封赏的和宁居士。”
“当年无上皇膝下有一位公主叫做苧荷,和宁,苧荷,我怀疑这两者有关。”
“你的怀疑没错。”常景棣说着,朝立秋几人道:“你们出去守着,别让人靠近院子。”
婢子们都出去后,常景棣凝神,道:“本来没有流言的事,我今日也要来找你,从你同我说起后,我回去曾让人秘密打听。”
“传闻多年前江湖曾现藏宝图,里面的宝藏富可敌国,但缺少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才能开启,而老太太云慧心,对无上皇奉上了这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云家的传家宝,云慧心背离家训,未婚有孕,为避祸端所以用祈福的名义离开上城,同时,云家的太老爷被封为淮安侯,且子嗣同享殊荣。”
“等等。”听上去太复杂了,云晚意满是疑惑:“云家的传家宝是老太太献上的,她既有身孕,又怎么会被送走?”
“还有,封赏的为何是上城云家的太老爷?”
常景棣缓缓摇头:“大几十年过去,知道真相的宫人都死了,就这些消息还是从传言中得来,真假难辨。”
“我派人去找连慒去了,连慒是三朝老臣,兴许知道些什么。”
云晚意:……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有点默契在身上。
云晚意也派人找连慒去了,为的是打探连珏的事。
“现在只能耐心等待。”常景棣见她沉默,继续道:“连慒还不一定说。”
“等吧。”云晚意抚着眉心,道:“我总觉得老太太对上城云家有恨,又对林州云家好的太过分。”
“按照王爷所言,当初她离开上城时带着身孕,若平安生下,极有可能云鼎天或云鼎天的爹,就是那个孩子!”
要真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别愁眉苦脸。”常景棣伸手在她另一边蹙着的眉心点了点:“这些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小姑娘家家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云晚意脸色一红,避开他微凉的指间,绽出一个笑意:“好。”
“这才对。”常景棣收回手,重新转动轮椅,道:“等下要进宫看太后,我先走了。”
“好。”云晚意顿了顿,起身拿过一个玉瓶子递给云晚意道:“我给王爷准备了点东西。”
“这是?”常景棣接过玉瓶,只觉得触手生凉。
“太后身上的不对劲是因为蛊虫。”云晚意带着担忧道:“以防万一,我给王爷也准备了些防备蛊虫的药。”
“蛊虫还能防住?”常景棣打开玉瓶子看了眼,里面是一颗通红的药丸。
“能。”云晚意眨眨眼,道:“不过这药炼制十分不容易,只得了一颗。”
“好。”常景棣收好玉瓶:“你近来憔悴,我让人給你准备了些补品,等下給你送来。”
外头的流言,远比几个婢子传回来的要难听。
常景棣的马车行在路上,沿街都能听到大家在议论淮安侯府:
“你们听说了没,淮安侯府二小姐并非亲生,而是养女!”
“二小姐鸠占鹊巢,做了多回错事,还曾偷盗大小姐的胭脂水粉,多次陷害大小姐,早就该死了。”
“话说回来,传闻大夫人并非重疾暴毙,而是被大小姐害死的,大小姐也不是她亲生的!”
“啧啧,这淮安侯府还真够乱的,不过这大小姐要名有名,要才有才,杀人做什么,是不是弄错了?”
“唉,你们不知道,我有个亲戚在淮安侯府里做事,据说大小姐不是大夫人的孩子,被接回来后,常遭虐待。
也是可怜人,她不忿之下,毒杀了大夫人,如今消息都被封锁着呢。”
“真的假的,大小姐不是德善堂的大夫吗,她怎么会杀人?”
“就是因为是大夫,才查到她头上去,行医之人,随便弄点毒药就能杀人,唉!”
“这也太可怕了,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杀了。”
“大小姐即将成为镇北王妃,真要杀人了,那这婚事还继续吗?”
“看不出来,这行医之人向善,大小姐竟如此狠辣,往后这德善堂还能信吗?”
“……”
大寒瞧着主子越发冷沉的脸色,低声道:“爷,流言似乎有人在故意引导,用不用我们出手干预?”
“晚意自己放出去的,自有定夺。”常景棣紧紧捏着珠子,道:“我们干预太多,倒是坏了她的计划。”
“只需要叫人把她毒杀苏锦的事,稍微改一改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