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小姐,天太黑,我没看清,抱歉。”老者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说道。
这时陆陆续续的从黑暗中走出了五个男子,大的四十多岁,最小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出来后都学着老者的样子,将热武一扔,面带忏悔的跪在沈七夜的跟前,他们一脸无辜与敬畏的模样就像是犯错的羔羊,希望得到主人的谅解。
陆小曼都快郁闷死过去,如果说老头年纪大了没看清,那情有可原,可是自己与沈七夜两个大活人站在露天下,今晚还有月亮,你们六个人怎么可能会看清?
“你也没清吗?”陆小曼指着老者旁边的中年男子炸毛道。
“没。”中年男子摇头说道。
“难道你也视力不好?”陆小曼指着下一个年纪稍小的问道。
“尊敬的小姐,我们是色盲。”
“那你呢?”
“美丽的小姐,我们的色盲是遗传的,我的祖父,父亲,哥哥都是色盲,那我也是色盲。”
………
陆小曼只觉得一阵天晕地旋,小脑袋真空,都快被气晕过去啊!
色盲?
遗传性色盲?
陆小曼知道遗传学上色盲大概率会遗传,要不是她坚定这是一场谋杀,她自己都差点原谅跪在地上的六个祖孙三代的凶手!
可你说他们是谋杀吧,他们六个人齐齐的跪在地上了,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谁能说他们是在说谎?
可是她跟沈七夜两个大活人,就站在月亮底下,这六个大男人就光光把自己当成野兽,你们为什么不把沈七夜当成野兽去射击,难道色盲也会选择性遗忘?
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啊!
这时阿里木江满头大汗的从村子外围跑了进来,肩上还抗着两头与成年人腰围差不多大小的野狼。
阿里木江先是把两头野狼扔在地上,然后他都顾不上踹气,急忙看向沈七夜说道:“神使,这确实是个误会,就是这两头畜生跑进了村子,我们整个村子是神宗最忠诚的子民,怎敢对你不敬。”
沈七夜一直没有出声,陆小曼气饱了,阿里木江解释完毕后,与跪在地上的六个男子大气都不出,都静静的等待沈七夜的发落。
但十分钟过去,沈七夜依旧没有说一句话,老者眼眸中闪过一丝解脱,猛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既然神使不相信这是一场误会,那我巴图尔一家,就以死谢罪。”
话音刚落,老者的双手高高举过手中的匕首,等到与天上的圆月平行,然后猛的扎下了心脏。
阿里木江刻意转过身去,飒然泪下,他想起白天自己骂巴图尔父子是懦夫的话,他觉得惭愧不已,因为只有真正的勇士才会选择戳中心脏。
巴图尔的儿子,孙子,在他们的父亲与祖父自尽谢罪时,他们也齐齐的从怀中掏出了五把匕首,高高举起,对准了心脏部队。
这时昆仑无人区雪人山脚下的村落,才有了一丝动静,虽然村落里的十几座小木屋依旧还没上灯,但是沈七夜超然的五官还是能在漆黑的夜色中,闻到一丝啜泣,那是一种想哭,而生生忍住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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