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时远处突然爆出一阵惊呼,异口同声又惶恐惊惧,随着这声惊呼,打斗声也嘎然而止了。
白锦玉的第一反应:出事了!她刚这么想,眼前人影一闪,乌穆和庆娜已朝事发处飞奔了过去。
所有人都停下前行,连一路抢在前列的金奉烈主仆也跟着往回走了下去。
等人们都过来的时候,气氛已然不对。果然,乌穆告诉白锦玉:两个西赵的卫兵为了拉劝李垣和司马玄掉下了山!
白锦玉大惊,这才注意此处山路的确很窄,路的右侧是坚实的山体、左侧便是陡坡。
这个陡坡,因为草蔓和树木的遮掩,所以方才一走而过时谁都没有觉察危险。
如今再看,这陡坡虽不至是斧劈刀削的峭壁,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卫兵中有一都尉,不等几位高客发言,他就派了两人放了绳子攀到下面去找,还派了一个人速速回山下去求援了。
白锦玉俯身看着陡坡,一开始还能看见两个西赵兵的脑袋,不一会儿就连脑袋也看不见了,只能从不时颤动的绳子来推测他们在持续地下降。
正忧心之际,白锦玉瞥见凤辰轻轻地摇了摇头。
白锦玉奇道:“殿下以为如何?”她其实并不想主动跟凤辰说话,但是凤辰那个略显沉重的摇头,让她觉得不宁。
凤辰道:“恐有蹊跷。”
白锦玉问:“何以见得?”
凤辰道:“下得太多了。”
顺着凤辰的目光,白锦玉看向那两根向下垂去的绳子。这绳子并不粗,是铁线与麻绳杂糅而制,十分结实和便于携带。
绳子一头放下了山,另一头打了个死结,被一个卫兵拿寸口粗的绳桩钉在石阶上,用手固定着。
白锦玉点点头,默默道:“我们缘着山体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虽然脚程不少,但高度并非很高。但瞧这个绳子……”她抬起头看向凤辰:“下了足有两百米了,的确是过长了。”
白锦玉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方圆之间也是人人听得清楚。众人一听之下,心纷纷悬起。
“都怪你的人,拿个东西都拿不好!”李垣嘀咕。
司马玄不服:“你放屁,你使阴的先动的手,有本事出来,别躲在下人后面!”
李垣道:“还打什么,都出人命了!”
司马玄道:“就知道你是个孬种,高扈人尽是这种胚子!”
李垣道:“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
李垣、司马玄一语不合又打了起来,二人的手下也跟着加入,四人一边打一边骂,乱成一团,完全不再顾及眼下的场合。
“谢遥。”凤辰只喊了一个名字。
一个身影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锋利的弧线,“咚咚”两脚飞起,踹开了李垣和司马玄的侍卫和副将。
谢遥这快如电光的出脚,震惊了所有人。他这是留了情面了,只踢了二人的手下,如果……李垣和司马玄顿时噤了声,十分惊惧地盯着凤辰。
片刻后,二人相视一眼,终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对方,齐声道:“换个地方打!”说完,各自喊起自己的人撤离了现场。
这时,金奉烈冷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臣子李政敏道:“我们走,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找东西要紧!”
“喂!”看着金奉烈二人转身而去,乌穆忍不住出声斥道:“你还是人吗,现在有人生死未卜,你竟然还只想着择婿的比试?”
金奉烈转过身来,一张灰青色的长脸故作奇怪地问:“不是为了择婿大选,你我为何要不远千里来到此地?”
乌穆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人命关天,先看看能不能把人救上来!”
金奉烈打量了下乌穆,摇摇头:“妇人之仁!”
乌穆一怔,随即讥道:“你这样的人做太子,我真担心厉国他日要出个暴君了。”
“你说什么!”金奉烈的“贤臣”李政敏跳了起来,一心就想上来跟乌穆理论,金奉烈向他使了个眼色,李政敏住嘴,忿忿不平地跟着主子转身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