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瑾笑了,将妻子揽入怀中,轻声道:“无妨,我会把这些道理详细说给阿娘听,她会理解的。”
唐元贞将脸埋进丈夫的怀抱,低声道:“其实阿娘理不理解我不打紧,只要郎君懂我,就足够了。”
王怀瑾抚着妻子细密柔软的长发,喃呢着:“娘子知我,我亦懂娘子。”
不远处的榻上,唐宓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默默的给亲娘点了个大大的赞:不愧是阿娘,厉害!在阿爹这儿备了案,就算是以后当众顶撞李氏,阿爹也不会怪她,还当她是一心为了他、为了这个小家。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了饭,王令仪兄弟回房间读书,唐宓留在堂屋陪弟弟玩儿。
当然啦,唐宓放弃读书、练字的时间陪个小奶娃儿玩,更多的还是想听、八、卦!
“……阿娘已经和程家定好了,这个月二十去清凉寺上香,程季也会去,届时让我好好跟他聊聊。”
王怀瑾捏着鼻梁,略带疲惫的说道。
“也好,到时候我也跟程家的女眷多接触接触。”唐元贞点头,后世不是说了嘛,“买猪看圈”,在古代,相较于丈夫,婆婆、小姑子、妯娌什么的更重要。
“嗯,阿娘的意思是不必太刻意,权当一家人出去玩一玩儿。”
王怀瑾说着,一指竖着耳朵的女儿和啊啊流口水的小儿子,“猫儿、阿宝也去。”
唐元贞笑着点头,“好,就当咱们出去郊游了。”
……
清凉寺,位于京郊东南方向的山上。
寺庙不大,也没什么名僧、大师坐镇,但因为四周景致极好,香火还算旺盛。
清凉寺位于半山腰,周围青葱环绕,寺中还有几眼清泉甚是甘甜,尤其是后山的大片桃林,更为寺庙增添了不少香客、游人。
每年阳春三月,桃花盛开,大片大片的粉色,浓郁的香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引得无数京中百姓、文人骚客前来观赏。
清凉寺的桃花有名,桃子也十分受香客的欢迎。
在许多老人看来,这些桃树长在寺庙中,整日被佛香熏染,有没有灵性不好说,但结出来的果子定必普通桃子多了几分佛性。
清凉寺的和尚也颇会念“生意经”,每年夏天桃子成熟时,便将桃子摘下来,免费送给前来上香的香客。
香客既然能来偏远的清凉寺上香,大多数也是信佛的,断不会白拿寺里的馈赠,或多或少都会往功德香里放点儿银钱。
至于那些前来游玩的人,就更不在乎银钱了。
是以,每每到了夏天,清凉寺的功德香日日爆满,只把大小和尚们乐得合不拢嘴儿。
可惜眼下是初秋时分,桃林的叶子依然葱翠,但桃子却不剩几颗了。
望着桃树上仅剩的几个干瘪果子,柳佩玖很是遗憾,正想跟姐姐抱怨几句,扭头却看到唐宓的丫鬟在一旁的青石板上铺卷轴。
“咦?猫儿姐姐是要写字,还是要作画?”
柳佩玖好奇的凑了过来。
唐宓一边撩起袖子,一边笑着回道:“桃林的景致不错,一时手痒,想画两笔。”
事实上,唐宓最近练“一心二用”练得走火入魔,从写字已经延伸到了其它领域,比如作画。
唔,她是不是可以一手作画、一手题词?!
想想就觉得兴奋哩。
柳佩玖似乎也猜到了,睁着大眼看唐宓作画。
阿苏已经摆好了笔墨并几样颜料,立在一帮随时答应差遣。
唐宓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她将要绘制的图画,良久,方睁开眼,自信的拿起两支笔。
“老天给了你无与伦比的天赋,你就是这么糟蹋的吗?”
唐宓的笔蘸足了墨,笔尖还未触及白纸,身后便响起了一个不善的声音。
唐宓扭头,来人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道袍,腰间却没有系腰带,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衣着很是随意,但眉宇间的气质却十分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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