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贞心下诧异,这丫头会怕?刚才郎君拿着大锤子敲人头的时候,这丫头明明看得很爽、很投入啊。
这会儿怎么就怕了?
平阳听到了唐宓的话,一看小姑娘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这才想起唐宓今年才七岁,再神童,也只是个孩子。
平阳自己也有儿女,见到唐宓这样软糯的小萝莉被吓成只鹌鹑,心里很是不忍。
挥了挥手,平阳下令:“停!把人带回去审讯。另外,通知京兆府和西山大营的人,让他们来处理这些尸体。”
“是,属下遵命!”侍卫长收回手,恭敬的应道。
“长公主,您看我们——”王怀瑾故作为难的问道。平阳既然把京兆府叫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要按法律程序走。
他们一家是受害人,也是当事人,京兆府审理案件,他们须得到场。
“待天亮后,你们也回京吧。”平阳掩口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有些困了。
王怀瑾赶忙应道:“谨遵命!”
唐元贞也没有意见,出了这样的事,她根本没有心思回兰陵。
唔,且等她把京里的事料理清楚了,再回兰陵也不迟!
唐元贞扫了眼地上的死尸,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平阳分出一部分人留下来看守现场,另一部分则跟随她返回京郊大营。
最近一段时间,平阳都在附近练兵,是以才会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如今大部分黑衣人已经伏诛,还抓了两个活口,平阳干脆的收兵,准备回大营“拷问”。
王怀瑾一家跟平阳告辞,恭送平阳一行人离开,这才收拾东西,清点伤员。
王管事被乱箭射死了,跟随他的几个小厮也全都被歹人杀死。
王怀瑾冷着一张脸,命人将他们的尸体收集到了一处。
而跟在王怀瑾的几个小厮则脸色煞白,双腿一阵阵的发抖,根本不敢接触王怀瑾的眼神。
他们心里的小人早就哭上了:呜呜,郎君太凶残了!幸好他们没有站错队,否则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几个人了。
是的,选择王管事的那几个小厮,并不全都是被歹人所杀,更多的是被王怀瑾和客女们“误杀”的。
平日里王怀瑾一副书呆弱鸡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凶残起来竟是这般可怕!
最可怕的是,他挥舞大锤敲碎人脑袋的时候,脸上竟没有半点犹豫、慌乱,而是沉稳冷静的仿佛经验老道的刽子手。
太、太吓人了!
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乖乖的跟随郎君为好!
将军什么的,至少不会当众把人脑袋敲碎。
唐元贞让几个孩子回马车,时间不早了,孩子们受了半夜的惊吓(某萨:你确定?),也该好好睡一觉。
安顿完孩子,唐元贞来到大殿里,查看受伤客女的伤势,并指挥小丫鬟们烧热水,准备纱布、刀伤药等物。
再说平阳这边,一行人疾驰回到了军营。
平阳利索的甩蹬下马,将马鞭丢给身边的侍卫,大步朝营帐走去。
营帐里,李寿坐在胡床上,端着杯茶轻啜着。
平阳唰的拉开帐子,一指李寿,“好你个李十八,竟敢算计你老娘?”
事到如今,平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练兵,素日都在南山。这次儿子偏偏撺掇她来西山,而这边,恰巧是王怀瑾一家的必经之路。
如果今天不是她“碰巧”遇到,王怀瑾一家极有可能被黑衣人暗杀成功。
李寿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儿恭贺阿娘又立一功!”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怎地?
李寿毫不畏惧的对上母亲的视线,脑海中却浮现出李先生的话:“小子,你是相中猫儿那丫头了?”
相中?
李寿不敢确定,但每每家里逼婚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胖丫头那粉嫩可爱的小脸。
或许,他对胖丫头真的有那么一点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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