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在屋檐下。
虽然只是个茅草屋,就算砸下来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他砸死,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在这优哉游哉的催着庖彘往烤兔子上抹油,生怕兔子烤糊了,皇宫里,纪帝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王令被他烧了,且是当着兮伯还有近百国人的面烧的,顿时只觉自己的脸面都跟着被烧成了灰!
“竖子无礼!竖子!竖子!”
怒气满腹,却又因为骂人的词汇积累得不够,纪帝气得面皮紫胀,跳着脚骂了一串竖子,想要拍桌砸东西,又因贫穷,实在舍不得,只能左手抓着右手,在大殿里来回转圈圈。
传令小官难得有机会见到陛下,却是在这种时候,趴在地上恨不能地上有条缝,他好躲进去。
侍从心里冷笑,有胆子签发那种王令,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自己把脸凑过去给人打,还真当人家不敢打啊?
要是几千年前,他这么做,诸侯们只能苦笑着忍了,如今谁耐烦忍你?
侍从恨不能仰天大笑,道一句“活该啊!”,面上却忧心忡忡,一脸怕怕的样子:“陛下,那位公子果真只是烧了王令?没有说什么狠话吧?”
这话好似一瓢冰水浇到纪帝头上,旺盛的怒火立刻被恐惧替代。
听说楚国有兵马万乘……
纪帝默默掐手指——每乘拥有四匹马拉的兵车一辆,车上甲士3人,车下步卒72人,后勤人员25人,共计100人,也就是说,楚国有雄兵百万。
而他有多少呢?
各大世家的,不一定为他所用,表面上,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可完全受他驱使的,只有阳城这两千,甚至其中一千二百人,只能悄悄养在城外……
好难过啊!
又是焦虑而又想哭的一天。
纪帝心情不好,就不会让别人好,于是传令小官就成了出气筒:
“说啊!问你话呢!你是怎么传话的?怎么就闹成这种样子?”
听到这话,小官泪流满面趴在地上,心道,人家公子白又不是不识字,你那狗屁王令一递出去,人家一瞄,直接烧了都是脾气好,若是换了燕王,怕是要闯进宫里,揪着您老领口“啪啪啪”扇耳光了吧?还需要老子来发挥吗?
背上一沉,感觉黑锅从天而降的传令官立刻下定决心,等会儿从这儿出去,就辞官回老家。
家中桑田万亩,良田万顷,好歹也是一方豪强,他又是独子,何必在这儿受这鸟气?
追逐梦想?实现抱负?
可去你的吧!
小官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纪帝心里清楚怎么回事,也不为难他,叹口气坐回那码着高高简犊的长案之后,愣愣出神。
正寻思公子白看起来不好欺负,这事儿得另想办法,就见俩侍卫架着个身背令旗浑身脱力的信使进来,一见他,不等行礼,便哭道:
“陛下!燕王把鲁王斩了!”
鲁王带去的嘴炮天团,遇到燕王这个暴躁小哥,直接团灭。
“什、什么?!”
纪帝踉跄着站起,想要走下高台,去揪信使衣领,结果一口鲜血喷出,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陛下!”
“陛下啊!!!”
宫中顿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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