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袖冷哼出声:“此子非吾血脉,待他即位之时,便是吾命丧之日!你倒好面皮!问吾意欲何为?”
闻听此言,后殳却未惊慌,反而笑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此子身负后氏血脉,又由后氏养大,等他即位,老夫何须为难你一介妇人?”
呵呵!
任袖温和一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若她只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妇人,自是没人把她看在眼里。
可她现在手握重兵,还是极擅机动作战的骑兵!
若她退后一步,这些人就能立刻动手脚,让公子白封地上的收益落不到她手上,到时候这支骑兵怎么办?
刚开始的时候不过一两千人,可以靠抢劫度日,现在足有近万,除非侵略邻国,否则哪里养得活?
楚国西临她的母国郑国,东临礼仪兴国的鲁国,北边直接就是上国大纪的地盘,她就算心够野,她能抢谁?
抢不了外面的,抢自家的吗?
她又不是真的疯了!
楚国是她的!她的!她的!
“据我所知,此子时年九岁。”
也就是说,槊是她刚嫁入凤凰台的那一年生下的。
怀胎十月,往前一推,呵呵。
没准儿还是蜜月期跟那贱人有一腿。
虽然她并不爱先王,但这对她来讲,也算得上是一种羞辱了吧?
果然,用这来做借口,后殳立马就噎住了。
男人看女人,总习惯把女人普遍都有的小心眼儿强加到每一个女人身上。
后殳涨红了脸,竟不知该说什么。
人新婚燕尔,叫自家女儿勾引人丈夫,还不止一回,原以为她不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一时间,面皮上就有点挂不住。
毕竟这些士大夫,一向很在乎面皮。
于是,当任袖以袖遮面,假装哀伤让他“出去!”的时候,后殳一边庆幸她没有直接让他滚,一边带着槊出去了。
他想,他得给她一点时间。
毕竟丈夫刚死,又死了儿子,不得不扶庶子上位,对她来讲,的确很难。
等他走远,任袖立刻招手叫来仆从,吩咐道:“派人去凤凰台,告知蒋、梁、张三家,就说后氏欲以庶子代白!”
从人应声出去了,任袖立刻挥退舞女与健奴,吩咐乐师止:“奏乐!”
止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曲节日里才会奏起的喜乐立刻响了起来。
可不是么?
任袖都要高兴坏了!
手头筹码有限没法与公子鱼硬碰硬,当初离开凤凰台时,楚国四姓竟只有野心勃勃的后氏愿意跟着她们娘俩赌一把,其他三个都缩在公子鱼脚下装鹌鹑!
每每想起,就让她胸闷气短!
现在,可由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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