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到了这种境地也不再隐瞒,只苦着脸道,“草民先前被贤妃娘娘胁迫,曾做了几桩伤天害理之事,可贤妃娘娘一再威胁草民,草民心有怯怯,便借了个疾病告老还乡了。谁知道,谁知道贤妃娘娘竟然伙同二皇子派了人来追杀草民!草民几次逃脱,可对方像是跗骨之蛆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草民走投无路,这才来投奔端王殿下您啊!”
他说到最后,似是想起了这些时日的遭遇,一张脸越发的苦了起来。
听了这话,萧君奕的眼神却越发的亮了起来。他正愁着要如何对付贤妃那个贱女人呢,这就有人上赶着送来板砖,他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给的这么好的机会么!
只是,面前之人须得好生安置妥当了,“你让本王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知道的,本王救人一向有代价的。”
林不凡自然懂得,当下就跪下道,“草民愿写血书,以证明贤妃的罪民!只求殿下给草民一条活路,救我一命!”
萧君奕当下就将他好生的扶了起来,笑道,“你毕竟是前太医院的,幼时本王与你也有些交情,不需要一直跪啊拜的,来人,送这位贵人去厢房,好生招待着!”
待得林不凡被送出去之后,张守业立刻就将门关上,而后低声道,“殿下,此人咱们若是运用好了,定然会成为绊倒二皇子的一大助力啊。”
闻言,萧君奕只勾出一抹坏笑来,道,“不着急,明日我进宫找母妃商议之后,咱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着,他又拍了拍张守业的肩膀,道,“张大人,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放心,来日本王的功劳簿上,必有你一笔。”
那张守业听了这话,连忙欢喜的谢道,“多谢王爷,为您做事,是臣的本分。”
听了这话,那萧君奕越发的笑的开怀了起来。
送走张守业,萧君奕这才忙忙的回了房间。静妃已然许久,见他回转,不由得嗔道,“王爷好忙呢,妾身这难得出宫一趟,你却又撇下我一个人。”
她话音未落,萧君奕便开怀的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一口,道,“本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着,他便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这次算是天赐良机了,贤妃算计到了本王的头上,本王这次定然要让她好看!”
静妃闻言,也陪着娇笑了几声,只是垂下的头却多了几分的算计神色。
到了第二日,他进宫将此事与慧妃说了之后,慧妃顿时欢喜道,“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就有把柄对付贤妃那个贱人了么!”
慧妃看贤妃不顺眼许久,可贤妃的尾巴一直藏得极好,叫她想下手都难呢,这次这个医正,可是天赐良机!
萧君奕笑道,“母妃,非但是贤妃,就连那萧君涵也会大受连累,到时候,这朝堂之中可就唯我独尊了!”说到这里,他又皱眉道,“只是,咱们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让医正来指认贤妃呢,总不能直接将人推到父皇的面前吧,那可是会弄巧成拙的。”
慧妃略微盘算了一下,眼神悠的一亮,道,“不着急,母妃心中自有打算。咱们就这么办——”
慧妃将计划在萧君奕的耳边附耳说了一遍之后,萧君奕先是一喜,又有些忧虑道,“在千金宴上动手,合适么?”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消咱们将千金宴的地点改在宫中便是了。你那好姑姑才休了驸马,今年可没心思办什么千金宴,刚好这事儿就落在我的头上了,到时候咱们再来一招栽赃加厚,等你父皇一来,人证物证俱在,贤妃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
见慧妃说的这般笃定,萧君奕这才放下心来,转而讨好道,“母妃,还是你有办法。”
慧妃点了点他的额头,叹气道,“母妃这么苦心筹谋,还不都是为了你么,毕竟,凡是挡你路的人,母妃都少不得要一一除掉,这叫——为母则强!”
到了千金宴那日,谢如琢早早的便被丫鬟们叫了起来,在她眼皮耷拉着睁不开的时候,将她从头到脚都打扮了一番。
直到那略微冰凉的手沾染上了脸,谢如琢这才浑身一机灵,睁眼看向来人,却见谢如月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见谢如琢终于睁眼,谢如月这才嗤笑道,“昨夜莫不是偷鸡摸狗去了,竟然到现在还这般困倦。”
谢如琢哀叹一声,“如今外间的天还在黑着,你怎的这么精神。”说着,又警惕的盯着她想要袭击过来的手,问道,“你的手这么凉,难不成跟永安玩雪去了?”
“没有,只是一早过来看你,忘记带汤婆子了,谁想到竟然这么冷。”谢如月一面说着,一面轻呵着手,放在暖炉旁边捂着。
绛朱早将饭菜摆上了桌,笑着问道,“二小姐还未用早膳吧?”
闻言,谢如琢顿时斜睨了谢如月一眼,道,“这么早过来,肯定是来蹭饭的,绛朱,再去那副碗筷吧。”
谢如月轻打了她一下,道,“偏你抠门,能吃你几天的月银?”话虽这般说,她到底是拿出一副首饰盒子,递给谢如琢道,“诺,我这些时日不曾管过房里,今早上丫鬟给我梳妆的时候才巴拉出这么一副首饰,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