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闻言,这才朝着那女人打量去。见她约莫双十的年纪,一张脸上略显平庸,只是一双眼睛却格外干净。
“既然是内人,便是脑子有毛病,也不能这么虐待她吧?”听得这男人的话,谢如琢越发对他没好感了起来。
那男人有些想发作,可看到谢如琢的模样和她身后看着格外富贵的马车,也不敢张狂,只嘟囔道,“这是我的家事,我花钱娶得婆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想,那女人突然便挣脱了男人的掌控,跌跌撞撞的爬到了谢如琢的身边,大哭道,“好心的小姐,我脑子没有毛病,您别听他瞎说!我求求您,我的孩子丢了,您帮我找找吧!”
“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丢了,咱们孩子出生当日就死了!你这个糊涂东西,受了刺激疯了就算了,还成天到处找孩子,当心被官府抓起来打你!”
那男人一脸的戾气,忙得就要来拉着妇人。谢如琢有些心头不忍,顿时将妇人护到身后,道,“失去孩子的母亲本就可怜,你竟然还这么对她,还是人么!”
见谢如琢说话重了,男人也不屑再伪装,只恨恨道,“管你什么事儿,起开,让我将我婆娘带走。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是拐子,拐我婆娘!”
妇人紧紧地揪着谢如琢的衣服,眼中泪水不断滚落,凄声道,“小姐,我孩子根本就没有死啊!我生完之后太累了,可是我听见孩子哭了,他哭的可响亮了。后来稳婆将孩子放在我身边,我还看了呢,虽说有些瘦弱,可是却是个健康的孩子!”
说到这里,妇人似是又想起了那个场景,当下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谢如琢越发的狐疑了起来,这个妇人看着格外清醒,可那个男人却一口咬定她有病。只是这到底是旁人的事情,谢如琢也知管不过来,便将妇人扶了起来,好生安抚道,“夫人,您也莫要哭了。”
说着,她又看向那男人道,“不管你夫人是不是真疯,到底结发夫妻,你这般对她也有损德行。你好自为之吧。”
眼见着谢如琢上了马车,那男人顿时便脸色狰狞的将那妇人扯回了小胡同里。
谢如琢刚上马车,就见谢如月指着她道,“你怎么随便就下车?这事儿让下人去处理也是一样的,偏你就要凑热闹。”
谢如琢刚想回嘴,一旁的浅碧就皱着眉头道,“小姐,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怪。”
闻言,谢如月姐妹一愣,问道,“哪里怪?”
浅碧却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刚才隔着帘子看了看,那个男人生的似乎有点眼熟。”
谢如月顿时笑着打趣她,道,“生的眼熟?这大街上这么多的人,不定何时见过也是有的。”
浅碧蹙眉想了一会儿,猛然亮了亮眼,道,“是了,我想起来了。那男人跟咱们府上的富贵长得像呢!”
“你这丫头,跟着你家小姐别的没学会,倒是这疑神疑鬼学会了不少。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偏你还放在心上了。”谢如月说着,又叹道,“刚才那个妇人也是真可怜,哎。”
谢如琢若有所思的问道,“富贵在谁那里当差?”
方才浅碧一说,她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可是却又串联不到一起。
闻言,浅碧老实回答,“富贵原是二夫人外院的打扫小厮,后来被二夫人拨给苏姨娘房里使用了。”
一听到苏碧心,谢如琢顿时便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回府!”
谢如月还一头雾水,道,“咱们还没有逛呢,怎么就回去了?琢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谢如琢也不解释,只道,“等我理出头绪来再告诉你。”
待得回府之后,谢如琢当即就带着浅碧去了专管下人的总管那儿,查起了这个富贵。
王总管见到谢如琢前来,当下便恭恭敬敬的汇报了这人的来历。听得富贵还有一个兄弟后,谢如琢顿时便叫总管写下了此人的地址,着浅碧再去悄悄查探。
到了傍晚时分,浅碧才回来,一进门便道,“小姐,方才那个男人果真是富贵的兄弟呢,叫吉祥。我还去四邻打听了,都说这个吉祥平时不事生产,如今他这个婆娘一病,他反倒有钱的样子。”说着,她又悄声道,“我还听四邻说呀,他家那个孩子很可能不是死了,是被这个吉祥给卖掉了呢!”
听了这话,谢如琢点了点头,心内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头,起身道,“走,咱们去问候一下我二叔去。”
李解后来查贪墨案牵涉出的再无谢家的人,却大多都是沈系和章系的,一时叫那两家自危不已。
靖帝也在朝堂上下旨,道是谢家儿子本属无辜,如今被莫名牵连更是不该。所以不但恢复了官职,还将二人的官位往上提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