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之后,萧君夕方才笑道,“再之后,我便去接你了,至于父皇最终的决断是什么,为夫可是真的不知道了。”
马车辚辚而行,谢如琢窝在萧君夕的怀中,听他说完之后,方才睁开眼,仰头看着他道,“依你之见,父皇会如何做?”
萧君夕摇头笑道,“我又不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看父皇虽说先前言语中有气,可是那神情确不像是动怒的,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吧。”
萧君夕说着,又低头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还好今日父皇没有深究,不然的话,你可是要迟不了兜着走的。”
毕竟,萧歆宁这事儿,恐怕自家的娇妻可没少在里面掺和!
谢如琢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呢。有夫君你在,妾身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得不说,萧君夕纵然无奈,可这话却让他极为受用,当下就捏了捏她柔软的双颊,宠溺道,“你呀!”
到了中午的时候,靖帝果然去了叶贵妃处。
先前因着谢如琢在,所以宫人不便通报,等到谢如琢夫妇走了之后,宫人立刻便将御书房发生的事情跟叶贵妃说了,登时就将叶贵妃骇了一跳。
等到靖帝去叶贵妃处的时候,刚一进门,就诧异道,“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叶贵妃一身素静的宫装,头上的发饰也都拆掉,一脸肃穆的跪在地上请安,“臣妾向皇上请罪。”
这话一出,靖帝便知道,叶贵妃怕是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了,因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又有何过错?”
叶贵妃直视着靖帝道,“臣妾教女无方,致使她做出如此有违道德之事,更是丢尽了天家的脸,所以臣妾自请降级妃位,还请皇上成全。”
闻言,靖帝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行了,什么罪不罪的,咱们的宁儿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么,那丫头就是个人来疯。再说了,就算她真的犯了错,朕又不糊涂,怎么会怪罪到你身上?”
叶贵妃蹙着眉头道,“今日宁儿也太荒唐了些,这事儿皇上一定不能纵着她的性子来。”
靖帝却是微微一笑,道,“放心,此事朕自有主张。”说到这里,他又笑叹道,“这个李解,朕原以为他就是个木头呢,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的胆色。若他要是个正常人还好,可惜了啊。”
说到最后,靖帝又有几分的叹气。
萧歆宁的年纪不算小了,只是有悦琳长公主的前车之鉴,靖帝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自己的女儿委屈了的。所以萧歆宁的婚事,他一直处于放任的状态。
可靖帝没有想到,自家女儿上来就给他这么大的惊喜,着实叫他又惊又叹。
看靖帝的模样,叶贵妃不由得心中一宽。看样子,皇上似乎并不生气,难道说他对这桩婚事是赞成的么?
这越国的风声她是知道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愿意让女儿远嫁的,尤其是那个越国国君的人品还有些问题。
可是嫁给一个跛子,也的确不是她所愿看到的。
叶贵妃心中纠结着,靖帝何尝不是如此。二人安静的用了膳,靖帝方才撂下一句,“这两日让宁儿陪着你吧,没事儿就别出去了。”
叶贵妃点头笑道,“皇上放心。”
等到靖帝走了之后,她立刻派人将萧歆宁接到自己这里。
宫中发生了什么,谢如琢是不知道的,只是没几日,却听到京城中传出风声来,说是那越国的使臣醉酒之后调戏良家妇女,被靖帝得知此事,一怒之下将人给打出了京城。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大多数都是在指责这个使臣作风不正,甚至还有朝臣上书,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如此使臣,可见其国君是何德行。”
更有人联想起之前那越国国君前来求亲未遂,登基之后便打了过来。于是劝谏皇帝,“越国狼子野心,便是联姻也只会葬送公主的性命。我泱泱大国,又岂能让一女子来维系安宁?要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们有何用?”
一时之间,朝野上心倒是格外的一心,誓要跟那越国一战。
靖帝心满意足这样的效果,又想起那牢狱中的李解,因将他放了出来,叫到了御书房。
李解这些时日在天牢里,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样,靖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痛快,故意问道,“越国求亲,朕允了,至于你,念在你有功于社稷,朕就既往不咎了。”
李解顿时大惊失色,磕头道,“皇上,不可啊!”
靖帝故意反问道,“有何不可?七公主既然身为天家之女,便应该尽其义务。”
李解郑重道,“皇上,臣只知道,为男儿应护其父母子女,国家亦然。越国虎狼之心,便是求和,也是一时缓兵之计。待得其整合了大军,卷土重来之时,七公主的下场可见一斑!求皇上三思啊!”
闻言,靖帝哼了一声道,“你一个文臣,知道个什么?”
李解正色道,“微臣虽为文臣,也知道男儿当马革裹尸,而不是靠着一个女人来享片刻的安宁!”
“你指责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