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慈气得当时就抬手打上了掌柜的脸,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么?来人砸铺子,你不知道拦住么!”
那掌柜的也格外的委屈,扑通一声跪下来道,“主子,那来人是大食国的公主,奴才们实在是不敢拦啊!”
沈婧慈气愤道,“呸,大食国的公主又如何,难不成你觉得齐王府怕了她不成?”
掌柜的心中暗道,您倒是不怕,可是我们这些奴才们若是敢拦,当场被人打死了你也见不得会替我们出头啊!
只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脸上却是委委屈屈道,“王妃,奴婢们拦了的,可是那公主格外的嚣张,说什么‘您不过是一个侧妃,也敢仗势欺人,她就是要让您知道她的厉害’,实在是不像话的很!”
眼下这店铺成这个样子,掌柜的心里也明白,若是不让自家主子将账全部算在公主的头上,回头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
沈婧慈被这话气得火冒三丈,眼中的冷意也愈发的明显。
侍墨小心的扶着她,见沈婧慈不说话,忙得吩咐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东西收拾了,让人看笑话么!”
有了侍墨发话,那些瑟瑟发抖的小厮们连忙的开始忙活了起来。
侍墨见沈婧慈没有反对,便扶着她上了楼。
二楼的包厢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沈婧慈喘了口气,冷了声音道,“你怎么看?”
侍墨微微一愣,转而低声道,“主子,奴婢斗胆说一句话,恐怕这脂粉有问题是假,大食国的那位公主想要给您下马威才是真的吧。”
她这话说的婉转,沈婧慈却立刻明白了过来。
慕容婉若不是对萧君涵有什么想法,想要入主齐王府,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呢?看来,那慕容婉这是不准备掩盖自己的心思了!
念着,沈婧慈的眸子越发的冷冽了起来,“入主齐王府也是那么容易的?慕容婉,咱们走着瞧!”
当日下午,便有流言蜚语四起。说是大食国的公主为了嫁进齐王府不择手段,竟然砸了齐王最宠爱的侧妃所开的店面。
这话散的地方便是驿站所处的附近,慕容婉自然也从丫鬟的嘴里听了个真真切切的。
听到丫鬟汇报的话之后,她顿时便气得将手中的勺子扔在了碗里,骂道,“颠倒黑白!明明是她的脂粉有问题,却反倒来到了我的头上!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这丫鬟名叫流莺,嘴也跟莺歌似的能挑拨,当下就跟着道,“公主您不知道,这会儿街上都传遍了,说您的话可难听了。您说这沈侧妃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明明是她妒忌您,在您的脂粉里下了东西,差点导致了您毁容。可偏偏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跟公主的错一样!”
说着,她又愤愤道,“况且就算是追究起来,也是齐王撞到您在先。莫说她一个侧妃,便是个正妃,也不能看到自家相公跟别人在一起,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设计人家姑娘吧,太过分了!”
她说着看似无心,可慕容婉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是了,这件事儿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齐王。
慕容婉心中纠结,她不是感受不到齐王的示好,可是自从夜宴上齐王跟沈婧慈做出那等下作事儿之后,她再看见齐王,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慕容婉高傲,最是看不惯这种男人。然而如今的齐王却今非昔比,已然隐隐成了群臣之首,假若未来他能够登上那个位置——
她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便说了出来,呢喃道,“假若是齐王能够登上大宝,那么。。。。。。”
流莺站在她身边,听了个真真切切,猛地一拍脑袋,神秘道,“公主,其实今日奴婢出去的时候还听到一个消息,不过我当时太气愤了,竟然忘记了。”
见她这样,慕容婉顿时问道,“什么消息?”
流莺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听那些书生说,那靖帝想要立齐王为太子呢!”
这话一出,顿时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在慕容婉的耳朵边炸开。她抓住流莺的手,迫切的问道,“可是当真?”
一个齐王自然配不上她大食国公主的身份,可是,假如他是未来的皇帝呢?
一国之君,可就跟她般配得很了!
眼见着那流莺点头如捣蒜,慕容婉顿时露出一个阴狠的笑意来,“去,打听一下齐王现在何处,咱们去会一会他。”
流莺眼神一亮,忙不迭道,“奴婢这就去!”
等到流莺走了之后,慕容婉这才将调羹又拿了起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沈婧慈,且等着吧,你今日给我的耻辱,改日我定当加倍奉还!
夜凉如水,有弯如美人眉的月牙挂在天空,给这漆黑的夜色上描绘了一笔明亮。
萧君夕坐在书案前,一只手批阅着奏折,另一只手则放在椅背上,好护着谢如琢的头不被椅子铬到。
耳边是谢如琢均匀的呼吸声,萧君夕看着她睡熟的面容宠溺的一笑,方才将目光又投入到了奏折上。
这个丫头呵,明明自己说要来陪着他一起挑灯夜战,却又自己耐不住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