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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抓着锦被,遮住了自己赤着的上身,而她的香肩尚露着,莹润如玉的肩膀带着微淡的粉色,此刻似是她刻意遮蔽,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她的身边也笼着一层青烟般的纱,这青纱是一层浅浅的空间隔膜,将她微微的喘息声隔绝在内。
宁长久已经退到了一边,疲惫地在桌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宁长久看着半蜷着身子的女子,问道。
陆嫁嫁静了一会儿,平复了气息,直起了清冷却柔弱的身躯,道:“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宁长久挪动椅子的声音。
陆嫁嫁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那袭白衣背对着自己,心弦才缓了些。
她松开了抓着锦被的手指,伸手下探,捏住了那件褪下的剑裳,她捏着两边,衣裳顺着身体上滑,重新披在了身上。接着,她将手伸至颈后,把黑发从衣裳内撩出,披在秀背上,她一边无声地交领合衣,束腰系带,一边缓缓转过了身。
“感觉……”陆嫁嫁穿好了薄如蝉翼的月白袜子和鹿皮靴子,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变化,她的剑胎作鸣不止,仿佛要化作一柄真实的剑,破紫府而出。
她笃定道:“感觉距离紫庭,只差一剑之遥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出这最后一剑的契机何在。
宁长久点了点头,他将肩上的金乌抓到了手中,缓缓地捋过它暗金的羽毛,思考着一些事。
陆嫁嫁道:“转过来吧。”
宁长久转过身时,陆嫁嫁已经穿好了衣裳,端庄柔美,而一旁的被子也已板板正正地叠好,置在床尾。
她看着宁长久有些闷闷的神情,疑惑道:“怎么了?”
宁长久忽然问道:“你的师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嗯?”陆嫁嫁疑惑道:“师父死了许多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长久微笑道:“只是有些好奇,怎么样的师父,才能交出你和卢元白这般优秀的弟子。”
陆嫁嫁想到了卢元白,眉头不自觉地微紧,说道:“没想到他竟然是宗主亲传的人,当年师父收他的时候,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但是好几年,卢元白的修为都停滞不前,后来师父就很少过问他了,如今想来,这些背后,应该都是宗主的意思。”
宁长久继续问:“你师父之前是怎么死的?”
陆嫁嫁回忆道:“师父积劳成疾,再加上当年疯了时,几峰联手镇压,受了不轻的伤,哪怕后来治愈了,也是时疯时醒的……最后人随剑归,也算命数天定了。”
宁长久点了点头,并未追问这些,他伸出手抓了抓身前的空气,忽然道:“谕剑天宗的灵气稀薄了许多。”
陆嫁嫁道:“今日桃帘被破,灵气外溢了不少,再加上宗主身怀半宗的气运,离峰而去,自然会有许多灵力难以存留。”
宁长久起身,走到窗边,掀起了竹帘,推开窗户,将手伸到窗外,风自指间掠过,竟带着些寒冷的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