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嘛啊!快跑啊!难不成你在等罪君发动下一次权柄,再治你一次渎神之罪?”剑经之灵疾呼道:“别忘了最初的计划。”
宁长久轻轻点头,压下了些许心中的热血。
他知道,在没有同时得到命运与时间的权柄时,他绝无战胜罪君的可能性。
但宁长久瞳孔中的金焰燃得更盛。
罪君静静地看着这个一剑撕破黑暗,然后将自己逼退的年轻人,难得地慨叹道:“没想到过了几千年,你还是这样的强。”
宁长久心想你堂堂罪君是住寺庙里的吗?提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分明就是不想告诉自己了。既然不想说,那你打什么哑谜?
宁长久浑身散发着杀意,修罗神录一圈圈地在体外荡开,每一记皆如洪钟之鸣。
下一刻,宁长久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罪君静静地看着他消失之处,并没有生出被戏弄的感觉。
方才他感受到了一丝空间的波动。
这个少年应是使用了类似飞空阵的道法,而他先前所有的金焰和杀意都是伪装,为的只是将他身边浮现出的光点藏在金幕之后。
宁长久已然出现在了一片荒原之上。
自古狡兔三窟,他之前与黑羽在城外对峙时,就为了这一战做了不少的准备。
这里有阵法,有陷阱,每隔百里还有他埋下的,以备不时之需的剑。
但是如今看来,这些对于罪君都没有太大的意义,甚至很难拦住他脚步片刻。
而他抽身而走也是一个很大的赌。
若是此刻罪君转而去杀死夜除或者去夺取司命的权柄,那他将没有任何机会。
但幸好,不久之后,他延展出的精神力便感知到了身后黑暗中如箭一般破空而来的波动。
这同样是罪君的骄傲,在罪君眼中,宁长久便是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敌人,除非杀死他,要不然追杀绝不会休止。
千年之前,罪君能在天地重塑之后夺得神主之一的权柄,靠的绝非是如今这样一对一的决斗。
他当年亦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故友。
但如今,罪君也激荡起了久违的热血。他寂寞了五百年,同样渴望一场剑与剑撞鸣的生死对决。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投影的死活无关本体,他可以毫无顾忌,酣畅淋漓地使出任何招式,不计得失代价。
但宁长久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