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合着箫声而唱,轻柔的嗓音像是夏日夜风中的一律,带着久不愿醒的梦,一同徘徊在睡莲铺满的池塘。
莲舟离岸愈远。
箫声渐淡。
田田莲叶拥舟而来,带着湿润的水气。
宁长久看着她立于舟头远眺的背影,神色柔和,他忍不住打趣道:“嫁嫁为什么不坐我身边?”
陆嫁嫁微微转身,幽怨道:“你还好意思说?”
此刻剑裳下的软腴处,许还是一片红粉指痕。
陆嫁嫁看着星河倒映的池水,柔声道:“很早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里的,只是之前为了宗主继任大会,很少游山玩水,便也只是听闻风景如画,却从不是画中之人。”
宁长久看着满池莲花,上一次来这里,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身边坐着的是小师妹,他轻声问道:“小龄呢?她还好吗?”
陆嫁嫁遗憾道:“你回来晚了些,一个月前,小龄便被宗门送去了中土的古灵宗修行,她等了你两年,没有等到你回来。”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儿,展颜笑道:“人生总会相逢,下次我去中土看她,想必相见之时,小龄也成了小剑仙了。”
陆嫁嫁微笑着说道:“襄儿姑娘可也一直在等你。”
宁长久想到了那个白裙时清美,黑裙时幽艳的少女,神色恍惚,他问道:“赵襄儿如今什么境界了?”
“你不必刻意念她全名的。”陆嫁嫁轻哼了一声,道:“大半年前已迈入紫庭境,境界涨的极快。”
宁长久沉吟片刻,小声道:“那我回来的事情,先瞒她一阵子。”
“为何?”
“我现在修行还有些问题,若此刻见了她,恐怕又免不了一顿揍。”宁长久叹息着想,若不是给剑灵做好人好事,自己今夜之后便直奔赵国去见她了,他轻声道:“如今我可是你师父,身份已然不同,若再被她揍,想必徒儿也会心痛的。”
陆嫁嫁轻轻笑了起来:“师父大人,你也有怕的时候呀?”
宁长久看着她清丽绝伦的面容上因微笑而弯起的眼眸,心中微痒,天上弯钩的月亮也好似被她夺取了光。
“徒儿还敢这般说话,看来是为师管教不力了。”宁长久笑道。
陆嫁嫁想起了与赵襄儿吵架时她扬言要打烂自己屁股的话语,心思滚烫,幽幽道:“不愧是青梅竹马的小夫妻,所想所做都差不多。”
宁长久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微嘲的韵意,他笑了笑,揽着陆嫁嫁的身子,将她轻轻拥下,陆嫁嫁不敢坐下,便轻轻跪在他的身前,雪白的衣裙柔软地铺在身上。
宁长久道:“徒儿心里是有怨气?”
陆嫁嫁见他装傻,便也道:“是呀,我怨你回来的太晚,这满池莲花都已入睡,若白日里,这里很美的。”
宁长久不以为意,道:“嫁嫁说要开,那就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