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昭深呼吸一口气,摒弃内心杂念,眼神清冷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我之间的婚事,我会自己来解决,我的主意也决不会改变!”
苏奕皱眉,旋即眉头舒展开,道:“也罢,既然你这般顽固,那就由我一个人来写一份契约便可。”
“你不觉这么做很可笑?”
文灵昭声音愈发冰冷。
苏奕淡然道:“可笑?你说你是这桩婚事的受害者,可在成婚之日,你离家出走时,可曾想过这么做对我而言,是多大的羞辱?也是从那天起,整个广陵城中,哪个不在笑话我苏某人?”
文灵昭一怔,沉默了。
“时隔一年后,却带着魏峥阳这样一个当初在青河剑府时就和我有仇的角色一起回来了,你觉得这么做不过分?”
苏奕眼神冷淡。
文灵昭眉头微皱,道:“我当时根本不清楚你们之间恩怨,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若真有什么,你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苏奕淡然道,“我认可你抵触和排斥这门婚事的心情,也很欣赏你为解除这门婚事所付出的努力,以前的事情,我也懒得再和你计较,但在今天,你我之间,必须做个了断。”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天元学宫传人,也可以去享受任何男人的追求,而我苏奕,则就此摆脱‘赘婿’的身份,这对大家都好。”
文灵昭禁不住长叹,道:“若事情能如此简单解决,我巴不得早这么做了,可在我看来,你现在所谓的契约,完全就是废纸一张,根本无法改变你我之间的婚事!”
她都有快气疯的感觉。
这家伙是真不明白,大周针对赘婿的律令法规?
亦或者是,他真的不清楚,要解除这桩婚事,没有玉京城苏家点头,谁也无可奈何?
“只要是我苏某人做出的决断,就比这世俗中任何律令法规都有用,不信你可以试试。”
苏奕刚说到这,蓦地一道沉浑如雷的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尔等为何跪在此地?”
声音还在回荡,一个锦袍中年已大步而至,其人须发如墨,肤色白皙,气势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儒袍博带的老者,一个背负长剑,柳须飘然的男子。
“师尊!”
向铭登时激动起来,如抓住救命稻草般。
其他跪倒在那的年轻男女先是一惊,旋即也都露出狂喜之色。
那锦袍中年,正是向铭的授业恩师,天元学宫副宫主王俭崇,一位武道三重圆满境的宗师!
“弟子见过王师伯。”
文灵昭心中一凛,从怒火中清醒下来,微微见礼。
王俭崇脸色阴沉点了点头,眼见向铭他们还跪在那,不禁怒道:“还不站起来!?”
向铭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纷纷起身。
苏奕没有阻拦,一些小角色而已,不值得计较。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俭崇说着,目光早已如若冷电般,盯在苏奕身上。
他身边的儒袍博带老者和负剑柳须男子,也都将目光看向苏奕,神色冰冷。
哪怕不清楚状况,他们又哪会看不出,向铭他们明显是被这青袍少年镇压跪地的?
苏奕负手立在那,没有理会王俭崇三人,自顾自把目光看了看远处。
就见郑沐夭已匆匆而来,手中还拿着纸笔墨砚。
苏奕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