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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找了鱼姑进来,亲自给霍栖云看诊治病。
赵长渡长腿迈进东厢房时,鱼姑刚将药给霍栖云喂完。
他走到床边,皱着眉看一眼脸色惨白的霍栖云,“她怎么样了?”
鱼姑转过眸子,深深看男人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睫毛轻颤道,“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她体内还有余毒,需要继续休养几日,将毒素全部排出来。”
赵长渡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语气淡淡,却气势颇强,“钩吻?”
鱼姑道,“是。”
赵长渡唤了怀安过来,目光淬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意,“药渣查得怎么样?”
怀安肃然道,“回爷,药渣里确实有钩吻,但夫人派人送去的其他药里面都是没有的。”
说完,他将手里的两个油纸包递给鱼姑。
鱼姑查看完,“药渣里钩吻的量其实很少,不会致死,这另外一包药中是鸳鸯藤,鸳鸯藤与钩吻极为相似,若不懂药理的人很容易将两种药物混杂在一起。”
赵长渡沉眉,将那药包中的鸳鸯藤拿过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此物有些熟悉。
他淡淡掀开眼帘,“怀安,将银兰和绿枝带来。”
“是。”
很快怀安便将银兰和绿枝带到了赵长渡面前。
两个丫头,一个沉着冷静,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哭得梨花带雨,浑身发抖。
赵长渡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周身气势森冷血腥。
他让两人抬起头来,各自说说自己经手这药的经过。
银兰坦坦荡荡的看着男主子,“回世子,药方是夫人亲手写的,奴婢亲去药房抓的药,之后,夫人与奴婢一起确认了药物没错,然后才送到了绿枝手里。”
赵长渡眸光淡淡,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药包,越看越觉得眼熟。
绿枝不敢抬头,结结巴巴道,“奴婢……只从银兰姐姐手里拿了药……然后便放在箱子里,昨日才取出一包给夫人煎熬上……没想到夫人喝了那药……便出了事儿。”
赵长渡眉目一冷,“哦?这么巧?你拿到的药就是有毒的?其他的药都没毒?”
绿枝被这么一问,吓得面如土色,“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赵长渡声线冰冷,眸子微厉,“错漏百出!看来,是你这丫头谋害了主子!”
“奴婢……”绿枝慌了。
赵长渡皱着眉,“来人!把她绑下去严刑拷打!”
绿枝浑身僵硬,急忙哭道,“奴婢没有!世子冤枉啊!”
赵长渡闭了闭眼,这些手段能瞒得过小姑娘,未必瞒得了他。
他冷笑一声,眸子里没有半点儿感情起伏,让人将绿枝押下去。
绿枝凄惨惊惶的哭声散落了一路。
顾樱守在院子里,看见绿枝被怀安拉扯出来,心口轻轻一颤……
先前是她太着急了,一听到霍栖云中毒的消息便慌了神,没去深究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世子走后,她泡在浴桶里,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
这件事,最大的凶手,不可能是绿枝,只能是霍栖云。
她是主子,绿枝是丫头。
主仆两人在国公府互相扶持十年本就不容易,她与霍栖云荣辱与共,在如此关头,绿枝没有任何理由突然要给主子下毒。
事实真相已经摆在眼前。
霍栖云这样做,无非是想挑拨她和世子的关系,为了世子,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足可见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不输给顾嘉。
如今,绿枝被拉出来,看来是定了罪了……
连她都能想到的东西,世子是惯常玩弄权柄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点儿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