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是皇帝的儿子,他们身份卑微,怎么敢藐视皇权。
可看着那个站在舒王身边的姑娘家,她的夫君为了他们日夜操劳,她自己不顾危险,专门把皇室的王爷绑到这里来,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
反正还没有药物能治他们的病,既然他们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拉上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不亏!
院子里沉寂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有人突然站出来,愤怒的指责声层出不穷,道,“不能让他走!让他得病!让他跟我们一样!我们要死一起死!”
“姓江的也不能走!”
大家开始渐渐附和起来,“是啊!让他跟我们一样!”
“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凭什么他能高枕无忧的住在府衙里!我们不能活下去,他也休想活!”
还有一个老奶奶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面无表情的对着李漾吐了口唾沫。
“呸!”
李漾当场吓得面无血色。
那老奶奶什么话也没说,脚步蹒跚,深藏功与名,却引起大家一阵鼓掌。
李漾气得抬起长腿踢向那老奶奶。
顾樱轻眯眸子,身形一动,将老奶奶护住的同时还不忘一脚回赠过去,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哈哈哈哈!”
院中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王婆子干得好!就这一口唾沫下去,他不想得病也难了!”
“他也要死了!也要跟我们一样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死就死吧!”
李漾冷怒得牙齿直发颤,慌乱了好一会儿,整个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暴怒道,“你们这些贱民!都……都离本王远点儿!!!”
眼看群情激愤,就算江隐人多势众也控制不住,顾樱弯了弯眼睛,“我看舒王殿下也差不多染上了瘟疫,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殿下,之后你就安安心心住在这里,等着大夫们研制药物可好?或者,咱们越阳人手不够,你让人出城去,在临近的几个州府内,调用些人手和药物过来?不然,大家治不好病,你也得跟着一块儿遭罪是不是?”
看着顾樱这张笑靥如花的脸,李漾心里再没有半点儿旖旎心思,嘴唇直打哆嗦,“顾樱,你这个贱人……你会遭报应的……本王……可是父皇……最疼的皇子……你胆敢害……害我……”
顾樱丝毫不在意,见李漾都快吓晕过去了,笑意浓浓的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然而江隐却冷着脸几个大步朝她走去,“顾樱,我最后再说一次,放开舒王殿下!”
顾樱抿紧了唇,拿过怀赢手里的长剑,挺身走到江隐身前,缓缓摆出与他决斗的姿势,“我就是不放!你有本事便来抢啊!”
江隐气血翻涌,怒火万丈,随手抽出身侧一个士兵手里的长刀,大手一挥,往她脸上劈头砍去。
刀锋凛冽,冰冷的剑气破空而来,顾樱眯了眯眸子,亦抬手挥动长剑。
她正要反击,却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鬼魅一般突然闪了过来。
她连那人的人影都没看清楚,便只觉得腰上一紧,手里的长剑霍然被人夺走,而原本向她砍来的江隐被男人手里的长剑轻轻一掀,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