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朱拓将情况给吕青说了一遍。
吕青惊讶的问道:“大王,如果……我是说如果,等您登基了,您真要修建所谓的四纵四横?”
“你看本王像暴君吗?”朱拓哼了一声,询问道。
吕青反复看了好几遍,点头道:“有点像
朱拓大怒,提着吕青的衣领,却听到他说:“大王,大王,刚才您只是有点像,现在您生气就更像了,活脱脱的就是暴君在世啊!”
“放屁,本王乃是仁爱之君!修建道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本王怎么可能鞭挞全天下的百姓,让他们去修建道路呢?”
“那您为什么还如此提议呢?”
朱拓冷笑:“咱们大明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是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吕青皱眉,问道:“大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本王要是只提议修建一条道路,上下官员相互推诿,不知道要修到猴年马月。可是本王提出修建八条道路,他们就会马不停蹄的先修好一条路了
“大王英明!”吕青拍了一句马屁,又问道:“那谁负责修这条路呢?”
“本王的徒弟杨荣
“杨荣?”
“嗯,杨荣机敏善思,一直留在朝堂上并不妥,他应该深入地方,好好磨炼自己的本事。所以本王故意将杨荣的策论递上去,为的就是吸引父皇的注意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大王的阴谋?”
“怎么说话的?这叫做善意的谎言!”朱拓乐了起来,傲然说道:“哈哈,论智谋,父皇那个泥腿子与本王云泥之别,他看本王出丑,殊不知,本王在第五层
此刻,在皇宫。
卓敬询问道:“陛下,杨荣虽然是今科状元,可毕竟年少,让他去晋地主持修路事宜,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朱元璋头也没抬,继续批阅奏章,说道:“有什么不妥的?他是朱拓那小子的班底,现在磨练磨练也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再者说,让他去晋地,不也是朱拓的意思吗?”
“是肃王的意思吗?”
“废话,那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事,朕心里一清二楚朱元璋放下笔,说道:“这些年,朕也为大明攒了一些家底,足够他折腾好几年了
“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退下吧
“师父,那我呢?”石景同眼巴巴的问道。
“你啊,你就去翰林院呗
“啊?”
“啊什么啊,翰林院啊,那里面住的都是清贵,让你进去还能委屈了你吗?”
石景同委屈的说道:“委屈倒是不委屈,主要是弟子也想像杨兄一样,能去地方任职,这样能磨炼自己的能力,将来也能成长起来……”
朱拓连忙劝道:“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本王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不懂,杨荣一去好几年,天天窝在山沟子里修路,能磨炼什么能力呢?可你不一样,你肩负着咱们科学门的使命啊
“什么使命?”石景同好奇的问道。
“负责将咱们科学门发扬光大啊,你想想,你进了翰林院,也就是打进了敌人内部,正是弘扬咱们科学的好时机啊,你得把握住
石景同面露纠结,迟疑道:“弟子明白这事理,可是那些儒生不一定听弟子的啊,弟子要是说得多了,恐怕会挨揍
“咱们科学的精神是什么?是有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啊,你失去的仅仅是生命,可得到的呢?是弘扬科学的机会啊,你还是不是本王的弟子了?做什么事怎么如此怯懦?”
被朱拓三言两语一激,石景同面色一红,大声道:“师父,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样的!”朱拓拍着石景同的肩膀,正要勉励几句,却有门子前来传话,说是皇帝朱元璋让朱拓进宫一趟,与他商量一些事情。
朱拓不满的说了一声,便乘骑上马,朝着皇宫而去。
到了文华殿,朱拓行了个礼,便询问道:“父皇,您找儿臣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父皇请讲
朱拓大惊,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奏章,急忙说道:“儿臣选第二条路,选第二条路!”
朱元璋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拓,沉声道:“这第二条路,就是你代替朕去巡视大明四方,你在地方的威望弱,此次巡边,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威望。等回京后,朕将皇位传给你
朱拓心中大喜,保证道:“这个好,父皇,儿臣就选第二条路,巡视大明四方
朱元璋依旧叮嘱道:“你要记住,为人君者,唯有像商高宗、周成王那般,懂得小民疾苦,才能勤勉执政,当一个守成的好君主
“此次外出,可以让你尝到车马劳顿的辛苦,你要仔细观察百姓的生活,体察民情,了解风俗善恶,若是到了凤阳老家,要认真拜访父老乡亲,懂了吗?”
“胡闹,哪有这么快的?”朱元璋呵斥了一声,又道:“临行前,将你的婚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