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松指了指旁边,“好几瓶了。没事,她就这么点量,一会儿醉了就睡了,我看着她。”
行吧。
每到过年,洛女士就开始嘚瑟。
南颂又缓缓开口,“这第三个不同,和第一个一样。”
她挑唇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扫过一众家人,最后落在喻晋文身上,眼前像是掠过这一年来全家人一起经历的所有风风雨雨,眼睛里忽然有些湿润,”劲敌解决了,我们还活着。”
都还活着。
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更让人感到庆幸的呢?
大家的脸上,也都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怅惘之感。
宋西、肖恩、索菲亚,这些一直盯着他们,和他们过不去的人,由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了他们这一代,搅的他们二十多年来都不得安生,倒不是说多怕他们,只是他们一日不除,脑袋上方就好像有一根弦一直在绷着,令人极不痛快。
随着他们一个个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底离开了他们的生活,终于将安宁的日子还给了他们。
或许是曾经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太久,以至于南颂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她没有和爸妈以及哥哥们讲,但喻晋文知道,过去一段时间,她还会时常在睡梦中惊醒,会梦到肖恩,梦到他们都死在了肖恩手上。
肖恩是她刻进DNA中的恐惧,这是从她出生那日就打在她身上的烙印,父亲母亲以及大哥严格教导她,培养她各种技能,皆是因为肖恩,她还是恨他,死亡也消解不了。
可她也知道,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
家人是她永远的后盾,有他们的爱,她便无所畏惧。
夜早已深了。
一大家子却都没有回房间,而是都躺在偌大的客厅里。
玫瑰园重新装修后,不光隔音效果好了,家里的制热制冷措施也好了许多,客厅里铺着厚厚的毯子,一点儿也不冷,全家人就这样直接在客厅打地铺,或躺或坐地聊着天。
洛茵喝多了,早就睡了过去,南宁松躺在她身旁,闭目养神,听着孩子们的聊天,从家长里短聊到国家大事,他刚要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耳听得小颂和哥哥们又掐起架来。
唉……长大什么的,都是错觉。
不过,孩子们若是一直能够保持住一份赤子之心,又何尝不是他们的福气呢?做父母的,最欣慰的不过如此。
南宁松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洛茵的手,微微偏过头去看她,他的茵茵,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可他对洛茵,一直都有初见般的感觉。
那份悸动,从未消失过。
他对洛茵的感情很复杂,除了爱,还夹杂着一份感激。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过得艰辛,充斥着“孤独”二字。人间热闹与他无关,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玉石上。
遇到洛茵后,他才知道原来有的人还可以活的那样嚣张肆意,仿佛整个天下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她的脸便是晴雨表,所有的表情都体现在脸上,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板着张臭脸,拿眼睛剜他,让他第一时间就能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