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和云颖初皆有孕在身,坐在朝华宫的廊下看其他人玩闹。
她平常在东宫都是素面朝天,今日难得起心思装扮,敷了薄妆,堆起高髻,又在眉心点了一朵清丽的梅花。
廊下摆着炭炉,两人身上搭着厚厚的毛毯,即使吹着风也不觉得冷。
“颖初,你现在有三个月了吗?”沈雨燃有孕后就足不出户的,除了进宫,再没去别处,已经许久没见过云颖初了。
云颖初道:“马上足四个月了。”
“真好。”凉风吹过来,沈雨燃耳畔的红宝石微微晃动,鬓发亦被吹乱,她抬手将散发捋在耳后,感慨道,“咱们俩还能做个伴,说说心里话。”
“听人说娘娘害喜严重,如今可好些了?”
“我前阵子吃东西很艰难,从前爱吃的一个也吃不下,稀奇古怪的东西勉强能吃几口。”
云颖初颇为担忧地看着她:“我瞧着娘娘是比怀孕前要瘦一些。”
“如今好多了,御医说没有大碍,往后多注意饮食就是。我瞧你比从前圆润一些,看样子你不怎么害喜?”
“我表嫂有孕的时候便是跟娘娘一样,什么都吃不下,轮到我诊出喜脉时,我担心得要命,却想到我完全不同,说出来不怕娘娘笑话,我比从前胃口更好了,一顿要吃两碗饭,从前不怎么碰的猪肘子,也喜欢得不得了。”
“你如今是双身子,能吃是福,”沈雨燃说着,想起容蕊的叮嘱,又道,“不过不能贪多,阿蕊说,若是把孩子养得太大,到时候生产时就难过了。”
“多谢娘娘,我记下了。”
沈雨燃正要说话,见萧妙瑾提着一盏花灯走了过来。
“你猜灯谜赢的?”
萧妙瑾得意地扬起下巴,“沈砚从傅大人手中赢的。”
今晚傅温书带着傅家几个弟弟妹妹过来玩,正在跟沈砚争抢灯谜的头彩呢。
“坐下陪我们说会儿话。”
萧妙瑾眼睛眨了眨,目光瞥向云颖初,“是想过来跟你说会儿话,不过……”
“公主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想说给我听?”云颖初叹了口气。
“哈哈,”萧妙瑾见她作势要起身,忙把她按在椅子上,“不是不想说给你听,我想跟嫂嫂说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云颖初这下被勾起好奇心了,“我家有什么事是你们知道但我却不知道的?”
萧妙瑾看向沈雨燃,见沈雨燃眸光流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便将自己去北疆找沈砚,遇到温漾,将她抓进侯府,尔后温漾与云峥相遇,后来北翟企图掳掠她,幸得云峥和温漾出手相助,离开北疆前一同前往石桥岭玩了三日。
云颖初听得入了神,又有些迷惑:“这温姑娘听起来是个好人,公主当初为何要抓她啊?”
萧妙瑾左右环顾,附在云颖初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啊?!”云颖初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引得在雪地里玩的众人都望了过来。
她的相公盛修远更是快步走到了廊下,蹲在她身旁关切地问:“娘子,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