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茶饮中下毒,让云晚意一点点迷失神智,再安排驱邪捉鬼,云晚意神志不清下,肯定会做出奇怪的事让人抓住把柄。
淮安侯府不能直接把大小姐赶出去,却能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送走一个不详的疯婆子!
如此一来,和常景棣的婚约不能继续,淮安侯府可以换一个女子顶替她。
一举多得,只是法子过于阴狠!
饶是在沙场见惯血腥的常景棣,听着也忍不住心惊!
他压着一股火,声音如冰:“继续说!”
秋分真的快昏厥了!
连跪着都摇摇欲坠,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声说道:“给大小姐下药后,过了半个多月吧,二少爷就带着假道士上门。”
“奴婢不知道内情,隐约能猜到,假道士应该被二少爷收买了,张口便将所有坏事和不详引到大小姐身上。”
“最开始,假道士在符纸上做手脚,让奴婢半夜拿着盛着养气的竹筒将符纸引燃,没想到计划没成,反而二小姐那边引出了死去二小姐的事……”
秋分将事情一一说完,直到说到现在:“今早奴婢按照约定,将小道放进白梅苑。”
“小道士进白梅苑后,奴婢为避嫌赶紧离开,不知道他到底成功没有。”
后来,大家都知道。
那小道士不仅没成功,反而让寒露的人给拿住了。
同时,他埋得东西被夏至所替换!
听完秋分的讲述,没人出声。
老太君沉眸瞄了眼云晚意,心底带着浓郁的寒意。
要秋分说的是真,那云晚意从一开始就知道云怀瑜所有的谋划!
云晚意装作不知,引云怀瑜一步步下手,甚至连夏至埋下的秽物,也是她授意!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从前老太君以为温和良善的人,完全不一样!
甚至,她对自个儿的好,有几分真情在?
难道说,一开始她对云晚意的好,都是错的?
云晚意看出老太君的想法,开口打破沉默,叹道:“秋分,别的也就算了,小道士的事,白梅苑除了你无人知道。”
“恰好夏至在白梅树下埋了东西,误打误撞解了围,不然我还不知道被误会成什么样。”
“是是是。”秋分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云晚意能保她性命,赶紧附和道:“奴婢害怕,从未将这些告诉过小姐。”
“这不是自相矛盾?”苏锦哼了一声:“又说秋分打听斡旋,又说她没告诉你,云晚意,你的话简直漏洞百出!”
云晚意按了按眉心,一幅才想起来的样子,道:“秋分的确没告诉过我,她也是刚刚才悔悟。”
“还是在我察觉的情况下,她才悔悟,不然现在都做着要要飞上枝头,当二少姨娘的梦呢!”
秋分涨红着脸,又怕又羞,瑟缩着不敢搭话。
苏锦哼了一声:“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就算这贱婢说的再清楚,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你们事先串通的说辞?”
“大夫人,缠金镯子是我逼着二少爷给秋分的?”云晚意学着苏锦的样子哼了一声,继续质疑道:“还有耳坠子,银子那些。”
“若非二少爷心甘情愿,谁敢去他院子里拿?”
“这,这是因为你让秋分这个贱婢勾引怀瑜!”苏锦护犊子,往前一步挡在云怀瑜身前:“怀瑜不知情,才着了道!”
人证物证俱全,苏锦的反驳苍白无力。
常景棣垂着眼眸,打断苏锦:“大夫人只心疼儿子,却不想想,女儿也是你亲生的?”
苏锦虽惧怕常景棣,可想到一旦坐实秋分的话,云怀瑜就完了。
她顾不得太多,硬着头皮道:“王爷明鉴,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但云晚意在乡下长大,一身反骨,桀骜难驯,满腹心机。”
“其余几个孩子都在我膝下长大,为人诚实本分,哪怕王爷在前,我也要实话实说,免得王爷被云晚意装出来的假象蒙蔽!”
“铁证如山,大夫人还要诡辩偏袒。”常景棣缓缓转动檀木珠子,怒极反笑:“难怪淮安侯府谁都敢欺负云晚意,原来是大夫人开的头。”
“云恒益,你来告诉本王,事情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