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无所有,再给致命一击!
否则,她心口这恨,实在难以消散!
半梦半醒间,云晚意感知到额间贴上了一抹冰凉。
那抹冰凉缓解不舒服的烫意,云晚意迷迷糊糊,终于好受了些。
她只当是守夜的立秋,睁开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依旧沉在梦魇中。
床榻边并非立秋,而是一脸沉重的常景棣。
常景棣低头看着双目紧闭云晚意,既是心疼,又是不解。
他抬起另一手,缓缓抚上云晚意紧锁的眉头——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连在梦中都不得纾解?
还没收回手,忽听云晚意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名字。
常牧云。
常景棣的手猛然顿住,不可思议的盯着榻上的人。
云晚意没有清醒,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刚才的名字,只是常景棣的错觉。
以他派人查到的事来看,云晚意从未来过上城,她被淮安侯府迎回,还是头一次。
常牧云也并未去过三峰村那种封闭的村落。
总不至于,云晚意回来后喜欢外表温润的常牧云吧?
常景棣想到这一层,心绪复杂。
但给云晚意降温的手,始终不曾收回。
直到确定云晚意体温降低了些,才收回略微麻木的手,给云晚意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立秋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前:“王爷。”
“照顾好你主子。”常景棣顿了顿,到底没忍住,问道:“你跟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她有没有私下提过常牧云?”
担心立秋没领会意思,还补充道:“就是爱慕欣赏,亦或者爱而不得,因情生恨?”
立秋摇摇头,很快又想起一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有问题?”常景棣看出她的犹豫,蹙眉问道。
“奴婢没听小姐对三皇子有任何情,但促成三皇子和二小姐的婚约,小姐似乎很高兴,又很快意。”立秋回想着那日的事,道。
“若真要纠结小姐提起三皇子时候的情绪,奴婢以为,是恨,痛恨。”
常景棣听的一脸古怪。
他当时知晓云晚意要促成云柔柔和常牧云时,就觉得十分奇怪。
云晚意和云柔柔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明明云柔柔绞尽脑汁要攀上常牧云,云晚意应该破坏才对。
常景棣没想清楚其中原因,却是确定了另一件事——云晚意梦呓常牧云的名字,绝不是因为情爱。
那就好。
常景棣心里的闷堵一扫而光,叮嘱立秋几句后,从后院离开萃兰苑。
在云晚意的治疗下,他恢复很好,已经能离开轮椅一会儿。
夜半来淮安侯府,实在是担心云晚意的病情,惊蛰就在院墙外的马车上等着,短短时间不会有问题。
云晚意不知他来过,早间醒来身上轻松了不少,高热也退了。
“终于不热了。”立秋松了一口气,昨儿王爷走后她来看过几次,云晚意只有一点点发热。
云晚意伸了个懒腰,想到夜半额间的冰凉,朝立秋道:“辛苦你夜半照顾,我才能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