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前脚刚走,后脚康总管就来了。
瞧着云晚意的背影,康总管颇为疑惑,试探道:“皇上,这云大小姐不在宴会,追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说……”皇上本想说的,可看到康总管那幅打探的样子,又想到云晚意的画,陡然间转了口风:
“还不是儿女情长,为常景棣的事,走吧,酒意消散,回宴会上瞧瞧你说的舞姬去。”
康总管总觉得有什么事,可看皇上那样儿,又猜不到。
后来他找机会问了小赖子,小赖子说的和皇上差不多,康总管便也忘了这事。
云晚意先一步回宴会。
常景棣见她过来,低声问道:“如何?”
“皇上不太相信,毕竟林逸什么都没说。”云晚意借着喝茶的动作,小声道:“但也正是因为林逸什么都没说。”
“皇上肯定会对林逸怀疑,再找其他人验证此事。”
“嗯。”常景棣也是这么想:“三皇子和林逸知情不报,皇上的疑心,肯定会往深处猜疑。”
“他们这回的计划,要泡汤了!”
“林逸和常牧云背后那人不容小觑。”云晚意蹙眉道:“我总觉得,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瞪着我们。”
“就等哪一步行错,被一口吞下,尸骨无存!”
“别想多了。”常景棣给她又倒了一杯茶,笑道:“就算有怪兽,也是先把我给吞了。”
皇上回到宴会不久,果然有个异域舞姬献舞。
一身大胆热情的装扮,围着若影若现的面纱,一双眼睛似乎带着魔力,上场就把皇上的魂儿都勾走了。
皇后看的心口起伏,却又不得不端着正宫的架势,做出宽容的姿态。
宫宴刚结束,皇上就带着舞姬回去了,留下皇后一脸哀怨的善后。
太后心知皇上这行事不妥,又不能追上去,只能斥责皇后几句,无非是她行事不妥,年宴上弄个上不得台面的舞姬,把皇上魂儿都勾没了。
皇后明显委屈。
云晚意趁机解释道:“刚才臣女经过御花园,听见人说起康公公特意投皇上所好,找来的舞姬助兴,也不是皇后娘娘的错儿。”
皇后不免多看了云晚意两眼。
太后本就是借机迁怒,哼了一声:“就算是康总管弄出来的,你身为主理六宫的皇后,也该严格把关。”
“好在今晚都是自家人,没有外臣,皇上这幅被美色所趋的样儿,实在是不像话!”
“太后娘娘息怒。”云晚意扫了眼脸色灰暗的皇后,抚着太后的后背,道:“您的身子,可气不得的。”
“再说那康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人,皇后娘娘定以为是皇上的意思,这才没阻拦。”
“是。”皇后眼中已经带了些许感激:“臣妾看过流程,以为是皇上叫康总管安排的,这才没过问。”
“母后教训的也对,是臣妾不够严谨。”
她态度极好,又有云晚意在旁斡旋,太后那股怒意稍微消散了些,哼道:“哀家知道固伦离开上城,你心头不痛快。”
“可这养育儿女,就如鸟儿带着雏鸟长大,他们翅膀硬了,能飞了,迟早要离开我们。”
“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我们皇家,固伦自小就有主意,她既然不想嫁人,我们也不是养不起她。”
“你收回心思,把后宫料理好才是对的,后宫如今就朱贵妃一个有孕的,你平日也该催着皇上。”
皇后垂下眼眸,顺应道:“是,臣妾谨遵您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