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的每个孩子,名字里都有嫧的影子,常沐泽,常青则,常应舴……不管是哪一个泽,都是为纪念嫧,他一直叫她嫧嫧。”
云晚意听的一头雾水:“这嫧灵到底是什么身份,皇上若真喜欢,可将她收做妃子,哪怕身份低一点,为何要送去和亲?”
“就是因为嫧灵的身份。”皇上似笑非笑,面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嫧灵是故去的新武将军之后。”
“也算太后母族的侄女,太后把嫧灵认做了义女,还曾下告常氏的先祖,张榜昭告天下,这种情况下,皇上怎可冒失去一切的风险,和嫧灵在一起?”
皇上那时候还不是皇上,岂能和妹妹在一起,哪怕是义妹也不行,否则便是枉顾人伦!
云晚意越听,面色越是古怪:“真够恶心人的,不能给人身份,又爱上人家姑娘,后又因为这所谓的爱,把人送去和亲。”
“人走了又故作深情,可这一切,关皇后什么事?”
“皇后是出主意的人。”常景棣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挑眉道:“当年是皇后建议把嫧灵送去和亲的。”
“皇后也是为了皇上好,那时候储位悬空,皇上和七哥五五开,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便是万劫不复。”
“太后其实也知道些内情,顺势应下了皇后的提议,皇上因为此事记恨皇后,和皇后除了在潜邸时候生的固伦公主外,并无其他孩子。”
云晚意想到皇后说,她也曾有个男孩儿,可惜失去了,连带她做母亲的能力。
想必,是后来诞下了死胎。
这死胎是不是有皇上的手笔,就难说了。
云晚意有些唏嘘:“皇后错恨皇后,怎么又如此喜欢固伦公主?”
常景棣面上更显鄙夷:“因为嫧灵,嫧灵没去和亲前,经常往潜邸跑,那时候皇后就生下了固伦公主,嫧灵很喜欢她。”
“真是开眼了。”云晚意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说回正题,道:“说深情又不深情,辜负了两个女人。”
“说不深情,每个后妃生下的孩子,都如一场笑话!”
她咬牙切齿的样儿,像极了急眼的小兔子。
尤其是那兔毛围脖,更是活灵活现。
常景棣都怀疑她下一刻要跳起来咬人,忍不住提醒道:“好了,说回正题,皇后肯定是怀疑皇上下毒害她。”
“对。”云晚意收敛了神色,叹道:“皇后这些年对皇上,肯定是有爱的,只可惜陈年往事错人。”
“知道皇上给她下毒,皇后那颗心也该死了,便是我们能利用的时候。”
“利用皇后?”常景棣扬眉道:“她还有什么好利用的?”
“最近的事,是林逸从中作梗,可有些事,他必须通过皇上去做,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云晚意分析道。
“皇后是最能接近这些事的,我们可以从她那边获取信息。”
“太过复杂了些。”常景棣不是很赞成:“且爱恨就在一瞬间,皇后若临阵倒戈,我们会陷入被动。”
“我握着固伦公主的把柄。”云晚意狡黠一笑:“虽然我不可能出卖固伦公主,但这也能成为牵制皇后的手段,不是吗?”
“就算是为了固伦公主,她也会选择和我合作的!”
常景棣依旧觉得过于冒险:“她爱女心切,一切都难说。”
“放心吧。”云晚意笑了笑:“大家都是女人,她被皇上害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还心软。”
“况且有些事,只有皇后去做,才能掩人耳目。”
见她实在坚持,常景棣只能无奈道:“万事小心,留一线生机。”WWW。7ЭΖω㈧。℃oM
云晚意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会有分寸的,王爷不是还得去给太后请安,我也要去看晨妃几人了。”
常景棣找的蛊师虽然是个半吊子,却能分辩出蛊毒的种类。
云晚意知道这些蛊的名字和用法,虽不能完全解开,也能依靠针法和药物压制住蛊性。
从晨妃宫中到元妃再到林美人,一一施针后,已经接近中午了。
云晚意回寿宁宫时,那些个前来请安的人,全部散了,只剩下常景棣还在。
“好,人终于回来了。”太后瞧着云晚意进门,忍不住打趣常景棣道:“你往年虽也孝顺,断没耐心陪着说这么久的话。”
“今年还不是念着晚意在,她回来了,你们有话说话,坐了一上午,实在是累得慌,趁着太阳好,哀家得去转转。”
两人才见过,该说的也都说了,太后一走,屋内陷入了安静。
“你还要在宫中待多久?”常景棣打破沉默,道:“婚期越发近了,总不能从宫中出嫁。”
“还要几日。”云晚意犹豫着道:“我想等师父现身后,一起离开。”
“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能完全放心,再说皇上并未打消对我身份的怀疑,婚期……”
“婚期一定能如期举行!”常景棣截住她的话,道:“昨日皇上就派人暗查去了,由于苏将军提前做好准备,没能查出什么来。”
“常牧云那边虽捏着吴大贵一家人,但也不能成为实证,就看老太太会不会继续铤而走险了,她若冒险,就是你摆脱嫌疑的最好时机。”
不管是皇上,还是林州云家的人,都派人去查云晚意身份的事了。
老太太进宫一趟,却无功而返,气的连昨晚的年夜饭都没吃。
今早也无心听子孙们拜年,在得知事情毫无进展后,大发雷霆:“云晚意不是苏锦亲生的,为何找不出证据。”
“当年伺候在苏锦身边的丫鬟婆子小厮,还有苏家的几人,我不信真能做到滴水不漏,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