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太和云鼎天对视一眼,两人都被这架势给整蒙了。
而其他人的议论声,陡然变了风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徐公子伤得不要紧吗,怎么瞧徐二爷和夫人的架势,似乎问题很严重?”
“不知道啊,刚才听云家老太太和这老头儿说起,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想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什么问题不大,我昨儿就在那家酒楼中,云家的公子把人家国公府的公子打了个半死,抬出来的鲜血淋漓。”
“我也听说昨晚国公府闹了整日,请遍了城中的大夫,还叫了不少太医上门,想来伤势必定严重。”
“可云家老太太和老头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呐,别不是仗着自己的名声,逼迫人家国公府退步吧?”
“啊,这要是这样,可就龌龊了!”
“……”
那些议论便是如此,每个人又每个人的想法,瞬息万变。
前一刻,议论声还能成为云家的助力,后一瞬,议论变如架在炉子上的火,把人烤的毛焦火辣,进退不得。
老太太听着那些转了话锋的言语,深吸一口气,憋出眼泪,道:“这位便是徐二爷吧,我们云家是带着诚意而来。”
“我们耀祖不小心伤了你们的公子,我们云家赔,不管是看诊的银子还是其他补品之类,要多少有多少。”
“只求你们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别伤害他!”
徐辽抬起眼眸,憔悴的面上带着薄薄一层怒意。
还没开口,徐二夫人呸了一声:“我国公府百年清流,岂是银子能收买的?”
“按照你们的混蛋逻辑,我把云家那纨绔打的和我儿子一样,再给你们赔钱,你们愿意吗?”
“这。”云老太太一顿,三角眼下压,明显带着不满:“我们跪也跪了,歉也道了,夫人总要讲些道理。”
“道理?”徐二夫人又呸了一声:“你们借着传言来逼迫我们放人,也算讲道理?”
“不管你们是仗着什么身份,亦或者跪死在我们门口,我儿没好之前,休想放人!”
徐二夫人越说越激动,一把拉起徐辽,道:“我们没错,便是闹到皇上面前,也是我们有理。”
“断不能叫人以卑鄙的法子给拿捏了,来人,关门!”
大门,再一次在眼前合上。
云老太太气的差点昏厥。
云鼎天被众人指点着,搀扶云老太太道:“看样子国公府的人的确气到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一走,不就坐实了流言?”云老太太隐忍着怒火,道:“总要想法子看到耀祖那孩子一眼。”
“继续跪着,等谢柳义到了,若还是不能让徐家开门,就用无上皇给的令牌!”
大门后,徐二夫人刚进门就变了脸色,擦去脸上的泪痕,愤怒道:“这家子人可真恶心,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来。”
“也好在云大小姐给我们出了个主意,不然我们还真要被这一家子给拿捏了!”
没错,徐辽和徐二夫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正是云晚意给的建议。
到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许久,云晚意清楚云家老太太几人的德行和算计。
“云大小姐。”徐辽走到正厅,感激道:“多亏了你,不然云家几个当着众人的面先入为主,我们有理说不清了!”
“小事一桩,也多亏了二夫人演技精湛。”云晚意顿了顿,朝大门的方向看去:“不过,他们见不到云耀祖,不会善罢甘休。”
“只怕,接下来会以无上皇的令牌相逼。”
“要真是如此,我不介意去告御状!”徐二夫人咬着牙,道:“逼人太甚!”
“还没那么严重。”徐辽朝云晚意看去:“不知道云大小姐可否再给个建议,该如何应对?”
云晚意微微凝神,道:“他们的杀手锏,便是这无上皇的令牌,这令牌只有皇上能解决。”
“可……”徐二夫人一脸迷茫,和徐辽对视一眼后,道:“今儿是初一,正常而言需要休沐。”
“大哥已经进宫去了,我们总不好因为这些小事,去宫中叨扰皇上。”
云晚意轻轻一笑:“不需要你们去宫中,那些流言,已经帮你们解决了一半的问题。”
“只需要再添一把火,这门,也不需要开,等到时候火烧起来,宫中自会派人来。”
本来熙然郡主还要留云晚意继续住下的,可太后派人来催,云晚意不得不启程进宫。
出门时,瞧着云老太太和云鼎天还跪在大门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传言越来越离谱。
也正是这时,一道惊天秘闻夹着流言四起——云老太太当初的功劳,是毒杀了勤政王。
然而,她和勤政王有一段不清不楚的缘分,未婚未嫁,据说还有孩子!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