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和谷雨先一步出门。
走出书房的范围,立秋回头看了眼,赶紧问谷雨:“你们那边的人瞧着没,王妃情况到底怎么样?”
“跟在王妃身边的人,瞧着对她还算恭敬。”谷雨看出立秋的惧怕,凝神道:“你刚才那番话,是在骗王爷?”
立秋红着眼眶,无奈道:“我实在没办法,王爷对王妃的爱意我们都清楚,为了王妃,王爷连命都不在乎。”
“可王爷一旦踏出镇北王府的门,整个镇北王府都要万劫不复,王妃不一定有危险,王爷这边也不能做没法回头的错事,我只能说谎稳住王爷。”
谷雨眉心拧成一团,不赞同道:“正因为王爷对王妃心意不同,要知道你骗人,王爷必然活剐了你。”
“顾不上了。”立秋咬咬牙,道:“我到底跟随王妃多时,王妃的手段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保命不成问题。”
“而且我那番话也不全是撒谎,也是刚刚,我才反应过来,王妃应该有她自己的打算,像是将计就计。”
“让你的人盯紧,一旦有不对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下王妃!”
谷雨沉声道:“这个不用你说,赶紧把药送去洪钟那边吧!”
谷雨和立秋分开行动,一个去盯着南街,一个则是去了洪钟那边。
洪钟恰好今日休沐,没在泰和医馆。
一行人找到洪钟,直接去德善堂给云怀书诊治。
云怀书伤处太危险,又流了不少血,路上耽误,情况万分危急,洪钟把脉时一直在微微摇头。
把完脉后,洪钟简单的做了止血的处理,只能先按照云晚意的吩咐施针,稳住心脉。
“洪大夫,他到底如何?”熙然郡主瞧着洪钟闷声不开口,忍不住问道:“不会有事吧?”
云怀瑾虽然没问,但那神情中的担忧,比熙然郡主更多。
洪钟施针没云晚意利索,等下好针,额间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冷汗浸湿。
他擦了把汗,看了眼两人,叹道:“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三少爷的伤十分严重,我没任何把握。”
“若是云王妃在,或许还有转机,哪怕有王妃的药丸吊着命,这种致命伤也不是我能处置的!”
“那怎么办?”熙然郡主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昏厥不醒满面青白的云怀书,哭着道:“平时没见是个英雄。”
“关键时机非要跳出来,这下好了,生死难料!”
“好了,郡主。”云怀瑾忍住心痛,劝道:“怀书这边情况不稳定,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熙然郡主咬咬牙,道:“云怀书到底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不能走。”
“郡主,我不妨直说。”云怀瑾蹙了蹙眉,道:“谁也不知道那些死士会不会卷土重来,你回徐国公府,至少能安全。”
“留下来帮不上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话说到这份上,熙然郡主只能答应先离开。
云怀瑾身上的伤来不及处理,送熙然郡主回去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德善堂。
这空里,立秋送来了保命的药丸,洪钟施针也结束了。
血止住后,云怀书还是昏迷不醒,整个人气息微弱。
云怀瑾如一下抽光所有的生气,靠在房壁上歇息。
立秋照顾完云怀书,上前询问巷子里的事。
当得知云晚意是因为云怀书,不得不答应跟着死士走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坠入无边谷底!
乔装成惊蛰的常景棣,也赶到了德善堂。
立秋一眼就看出惊蛰的身份,噗通跪下请罪。
常景棣看都没看她,直奔云怀瑾面前询问情况。
他们惦念的云晚意,写完方子后察觉常牧云暂时不会动手,索性也安静的养精蓄锐。
常牧云在云晚意面前没显露,实则周身的疼还在继续。
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几乎要把他折磨的失常,他迫不及待的验证解药的真假,压根顾不上云晚意。
云晚意试探性的走了走,确定没人阻拦,在院子里转悠。
毕竟是临时的院子,也没多大,一圈都走完了,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打算回正厅,回身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常牧云。
常牧云刚吃过解药,神色间阴鸷戒备:“云晚意,你出现在这,莫不是别有目的?”
“不是三皇子叫人把我抓回来的?”云晚意反问道:“现在又怀疑我,你是病的脑子不好使了吗?”
她的一举一动,没人阻拦,却被人监视着。
知晓她看遍了府内,常牧云确定她来这绝对有不为人知的打算!
否则,她绝对没兴趣在他的地盘瞎逛。
常牧云眯着眼,眼底迸出怀疑:“既然没有目的,你在满院子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