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早就在马车附近等着了。
见到追风后微微点头,旋即看到云晚意被松绑的双手,蹙眉道:“追风,她用毒厉害,怎么松绑了?”
“爷的意思。”追风也不赞同,但常牧云说云晚意喝下的茶水中,参了玄门的毒,云晚意不敢乱来。
“算了。”草上飞眉心蹙成了深深的川字,道:“赶紧出发吧。”
草上飞和追风坐在马车前驾车,云晚意坐在马车内。
尘赣县离上城并不远,出了城往西两个半时辰就能抵达。
不知道常景棣想到办法没有,云晚意靠在马车上胡思乱想着,常景棣身上的跗骨之疽刚解开,还没恢复。
碰上草上飞和追风两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她不该把计划都告诉常景棣,让他也跟涉这趟险。
她不知道,常景棣就骑着马远远跟在马车后,这个季节去尘赣县的人不多,离得太近容易被发现。
冬日天黑的快,云晚意撩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眼,周围漆黑一片,只偶尔能听到虫子的叫声。
马车还在飞快的跑着,按照云晚意的估算,再有半个多时辰就将抵达尘赣县。
驾车的两人仿佛不止疲累,要一口气不歇的赶路。
那马也是神奇,跑了这么久还没给累死!
“喂!”云晚意朝前面叫道:“快到了吗?”
“云大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很着急?”追风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我又渴又饿。”云晚意清清嗓子,道:“你们主子只让把我送去尘赣县,可没让你们半道虐待!”
追风想到临出门时她的诅咒,压根不想搭理,懒洋洋道:“马车上有水有干粮,云大小姐将就下。”
“这些东西谁吃的进去?”云晚意拿起马车座椅上的干粮包,一把砸向马车帘子,道。
干粮隔着帘子打在草上飞身上,草上飞不耐的拿起丢回车里:“要么饿着,要么吃掉,就算你耍小性子,马车也不会停下。”
“不让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总要让我方便吧?”云晚意的声音中带着怒火,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非要我说的这么直白?”
追风和草上飞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认为,不能停车。
“马车座子下有恭桶。”草上飞粗着嗓子,道:“不用下马车!”
“我呸!”云晚意直接骂开了:“本王妃的身份,出恭岂是你们二人能听的?”
外边两人不再应声。
云晚意灵机一动,道:“若不让我下车方便,我便跟你们主子说,你们半道对我不恭不敬,妄图动手脚!”
“这种哄小孩儿的谎言,你看三皇子会不会信你。”草上飞翻了个白眼,直接道。
追风却没说话——这段时间,三皇子越痛,越像是疯了一般,对云大小姐的执念越甚。
或许,三皇子明知道云晚意说谎,却真的会因此责罚!
追风不愿意看到那场面,犹豫道:“要不,停一小会儿吧?”
“你疯了?”草上飞瞪大眼睛,就着马车顶角的两盏灯笼,打量追风的表情。
看上去不是开玩笑,草上飞压着声音,怒道:“黑灯瞎火的,周围全是树林,把她放下来,万一给跑了,谁来负责?”
“三皇子对她疯魔,未必不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追风叹道:“咱们两个高手,她逃不掉。”
“逃不掉?”草上飞气的直哼哼:“哼,她可不是那些个无能的弱女子,那小巷子里你是没瞧见,小小一瓶毒药,要了我一半兄弟的命!”
“不是给你解毒的药提前吃了?”追风无奈道:“就依她的,不然继续往下闹,也不得安生。”
“要是跑了,你负责。”草上飞翻了个白眼,道:“就停一小会儿。”
马车终于停下了。
云晚意伸了个懒腰,下车时还不忘挑衅两人:“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主子说的,我还给你们。”
“别得寸进尺!”草上飞寒着脸,把其中一盏灯笼往云晚意手中塞去:“不是要方便,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