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如花娇艳的年岁,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玉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又归于凌冽。
“夫人谬赞。”云晚意不卑不亢,站在原地道:“夫人也玲珑如玉,只可惜如那鼠辈躲藏,不以真面目示人。”
“想挑起我的怒火?”玉夫人一眼看出云晚意的企图,冷笑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点小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云晚意说那番话,本也是试探。
玉夫人如此说,她倒觉得有趣:“所以,夫人把我弄来做什么?”
“你几番破坏我的好事,你说我见你做什么?”玉夫人说话间陡然起身,一股风似的刮到云晚意身前。
转瞬,她的手就贴在了云晚意纤细的脖子上。
如冰冷的蛇缠绕,一点点收紧。
玉夫人的眸子,也在那瞬间迸射出无边恨意和杀意。
那些情绪是本能存在的,并非试探!
换做寻常女子面对此情此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惊魂不已。
可云晚意还是最初的动作,任由玉夫人掐着她的脖子。
就在窒息来临前,缠绕在脖子上的力道陡然一松,玉夫人又回到了贵妃榻上,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云晚意的幻觉。
玉夫人坐下后,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几大口。
撩开脸上面纱的那瞬间,云晚意看到了玉夫人脸上纵横堆叠的疤痕。
不等细看,面纱又重新覆下。
屋内的香味,被浓郁的药味掩盖,那茶碗中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药味有些奇怪,饶是云晚意,也没能嗅出药材是什么。
半杯药喝下,玉夫人顿了顿,冷冰冰的开口:“你倒是胆子大,不怕我真的掐死你?”
“夫人不会。”云晚意收回心思,和玉夫人四目相对:“夫人若要杀我,我活不到现在。”
“倒是聪明,难怪把常牧云那蠢货耍的跟狗似的。”玉夫人嗤笑一声,旋即冷声道:“你是玄医一脉的传人?”
“不是。”云晚意回答的十分干脆利索。
“不是,却能解开玄医一脉的毒?”玉夫人显然不信:“照理说,你得罪我多次,不该留你一命。”
“但我需要你给我诊治,若你能缓解我的病痛,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不。”云晚意拒绝的毫不犹豫:“夫人说的或许,我何必为渺小的机会而费心费力,要杀,夫人便直接杀。”
“哼。”玉夫人眯着眼:“你真以为我不敢?”
“夫人当然敢。”云晚意淡淡一笑,露出几分挑衅:“但夫人杀了我,就没人给常牧云解毒了,他被我下了秘毒。”
“等不到解药,不出五日就会暴毙而亡,培养拿捏一个听话的傀儡不容易,箭在弦上,夫人要重新找一个合心意的人太过麻烦,我想夫人不会因小失大。”
玉夫人听到这话,猛然察觉不对。
她支起身子,目光越发冰冷,杀意暴涨:“你是故意被那草包的人抓住的?!”
云晚意又一次否认了:“怎么会呢,三皇子派来的死士重伤我兄长,兄长的命在前,我不得不受制于人。”
“你和云家人的关系,没好到为之陷入危险。”玉夫人早就查清了云晚意,以及淮安侯府众人的关系。
云晚意轻轻一笑:“人非圣贤,岂能没有七情六欲,兄长因我才被重伤,这份因果我必须承担。”
玉夫人不敢相信她一个人的说辞,蹙眉朝外叫道:“让常牧云的侍卫进来。”
常景棣和追风二人等在门口。
在情况未明前,常景棣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他和云晚意提前约定好的。
只有在等云晚意的暗号后,才能行动!
没等多久,刚才带云晚意进去的那个白衣婢子出现,朝他们道:“你们进来。”
“姑娘。”追风犹豫着,道:“什么时候能走?”
他的毒快发作了,必须要找云晚意要来另一半解药。
而玉夫人面前他不敢造次,若玉夫人觉得他办事不利被云晚意拿捏,直接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