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看多了大场面的人,李希夫人只在突然看到已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第一时间,有那么一点惊讶和慌乱外,这会儿又已经恢复了冷静,看了鸢也一眼,接过那三根香。
“你既然没死,就好好躲在苏黎世,躲在丹尼尔的庇护下,来这里做什么?跟踪我?”
鸢也不做应答,只道:“论起来,我应该叫夫人一声姑姑。”
李希夫人冷笑:“艾尔诺家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女儿?”
“姑姑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就好。”鸢也到蒲团上跪下,闭上眼睛,唇动无声,像在祷告。
李希夫人看她这般故作姿态,再看向门外的安娜、比伯,不耐烦跟她玩什么迂回委婉,直接说:“你能查到我在这里,还不避讳地露面,看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鸢也睁开眼,将那三支香插入香炉里:“是有一件事想和姑姑商量。”
“商量什么?要我配合你与罗德里格斯家,谋夺我们艾尔诺家的财产?”她短促地笑了两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不丹吧?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条一而再,再而三苟存下来的命,今天就葬在廷布?”
“在弟弟面前,我们就不要唇枪舌战了吧?”鸢也话语轻描淡写,李希夫人脸色却陡然间翻江倒海。
鸢也曼声细语地说:“我只是想和姑姑聊几句家务事,而已。”
……
长生殿的门关闭,除了里面的两个女人,哪怕是安娜和比伯都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
大约四十分钟后,门从里面敲响,比伯马上把门打开。
先出来的是鸢也,脸色如常,落后一步的李希夫人面上也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在他们要走的时候,语气有些疑,又有些微妙的复杂问:“你身体,没有事?”
鸢也诧异地挑眉,这是关心她?她们刚才的对话可没有那么愉快。
不过表面功夫她最擅长做,便微笑回道:“伤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姑姑关心,本来应该请姑姑吃顿饭的,但廷布实在没什么好餐馆,我们还是巴黎再见吧。”
李希夫人又看了鸢也一眼,不发一言,越过她,先一步离开寺庙。
直到她的背影远去后,安娜才问:“小姐,李希夫人答应跟您合作了吗?”
“还没有点头,给她考虑的时间吧,不过她不会把我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的,我们约了巴黎再见。”鸢也看着脚下的台阶。
安娜不放心地叮嘱:“巴黎是沅家的大本营,小姐不要贸然行动,跟先生商量一下吧。”
对了!
苏先生!
鸢也和李希夫人聊得把时间都给忘了!
她心下懊恼至极,连忙拿出手机看时间。
不丹比瑞士快四个小时,他们这会儿是下午两点,瑞士大概是十一点,苏先生的手术是十二点,还好还好,来得及在他进手术室前再通一个电话。
鸢也马上要把电话打过去,不想安娜的手机先一步响起,一看正是罗德里格斯庄园的来电。
鸢也眉心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从安娜受伤夺过手机接听,一句“喂”都没来得及说出,那边的人便急急说:“安娜!快带小姐回来!先生术中大出血,医生说情况危急,让家属做好准备,万一……可以见最后一面!!”
……
苏星邑是个骗子。
骗她说手术是在下周一。
骗她说手术是两点钟。
骗她说会顺顺利利。
他就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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