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山峰岭之上有天下第一楼,名曰黄鹤。
曾有崔姓诗人在此写下名动天下的《黄鹤楼》,无数文人士子为之神往。
江湖之上,更有十大宗门之中最神秘的黄鹤楼,赫然排在第三的位置,仅次于南海剑宗和龙虎山正一天师府。
一对师徒登上蛇山峰,来到黄鹤楼下。不论是从山脚还是楼下的位置,都能看到巍峨高楼直入云霄,庄严大气的同时,给人无限神秘感。
一身白衣白鞋,满是仙气的老人抚着胡须,笑眯眯道:“不愧是天下第一楼,也只有如此,才配得上老夫的宗门啊。”
牵着毛驴的年轻剑客脸色显然不太好,跟在老人身后一言不发。
这对师徒,正是白留疑和骆祥子。
谁能想到,那无人知晓其真面目的黄鹤楼,竟然是祸害人间的白留疑创建,那些出现在江湖的黄鹤楼弟子,也是老人一手安排。
“祥子,上去看看?”白留疑笑问道。
年轻剑客撇过头,没好气道:“我丢不起这个脸。”
白留疑撇撇嘴,不以为意,只是登楼观景的心情也没了。
这对师徒绕过黄鹤楼,在距离天下第一楼仅仅百丈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小院。
院门上赫然挂着个匾额,其上三字:黄鹤楼。
老人推开院门,径直走入。
这个可笑黄鹤楼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位男子,一位女子和一位老人。
身形如熊的男子正挑着水,看上去好似儒雅读书人的男子正在和那位抽着烟杆的老人下棋。至于那位女子,正挥舞一杆红缨长枪,枪花朵朵,令人目眩神摇。
对于白留疑的闯入,四人好似浑然不知,雄壮汉子将两桶水倒入水缸,就又去井里挑水去了。女子舞枪更快,呼啸之声猎猎作响。
白留疑走到正在下棋的儒雅男子身后,看了眼棋局,半点观棋不语的觉悟都没有,伸手从旗盒拿出一颗白子,点在棋盘上,“下这,天大的妙棋。”
儒雅男子淡笑不语,没有要收回那颗棋子的打算,因为他本就要往那落子。
白留疑又走到老人身后,正把手伸向旗盒,结果被老人一巴掌拍掉。
“滚一边去。”老人怒斥道。
白留疑没有生气,悻悻然抚摸着被打的手掌,站在一旁。只要两人下棋稍有犹豫,就要插嘴。
“下这啊,还用得着想吗?”
“会不会下棋?多好的围杀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忍无可忍的老人举起烟杆就要打人,白留疑赶忙跑到门口,把骆祥子挡在身前。
老人用烟杆指着白留疑,训斥道:“亏你还是个楼主,一走几十年,除了几封信,我们连你人在哪都不知道,看看我们邻居,都成天下第一楼了,知不知道每次有旅人到我们院子外,必然一番嘲讽,老子活这么久,就没这般憋屈过。”
白留疑从骆祥子身后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把天下第一楼的名号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