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门交界处,平地起高山,震慑广大江湖豪杰。
“哇,三圣宗真不愧是敢围绕南雁山庄的宗门,实力底蕴雄厚得连我都心动了。”山下,一位牵着毛驴,腰挂长剑的年轻男子抬头仰望,眼中满是惊讶。
在年轻剑客身边,还有一位身高八尺,体型雄壮的汉子。
汉子看向大山的眼神要纯粹得多,他只是将这座山视为自己武道一途的拦路虎,只要将山上之人全部打趴下,自己就能登上武道巅峰,夺得拳甲的位置。
“你要是敢跳槽,师父会打死你的。”汉子好心提醒道。
年轻剑客白了汉子一眼,“霍哥,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嘛。”
汉子十分真诚道:“我说的就是好话。”
年轻剑客扶额,不想争辩,牵着毛驴往山上而去。
这两人,正是最先离开黄鹤楼小院的小剑仙骆祥子和拳法大家霍庆。
白留疑交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打架。离开黄鹤楼后,只管一路打下去,不管打不打得过,反正打就对了。等到有一天世界上再也没人打得过他们,就可以回黄鹤楼了。
不论骆祥子还是霍庆,都把这个目标当成天经地义的事。若是连这点志向都没有,还习什么武,练什么剑?
事实上两人一路走来,也是这么干的。见着习武之人,甭管强弱,先打便是。至于打完之后该赔礼道歉的,自然不会少。
两人上山后,已经被江湖人称为小剑仙的骆祥子当然有资格入场,不过已经隐世二十年的霍庆已经没人认识。
要不是骆祥子介绍其为自己的师兄,三圣宗还真不会放人。
这便是江湖名气的重要性,无数人不断拼搏闯荡,很多是为了所谓的江湖名气。
只要名声够大,不论走到哪,别人都得卖几分面子,参加盛世大会,更是能享受无数人崇拜的目光。
毫无疑问,骆祥子的名声就很大,以至于知晓其身份的三圣宗弟子不断投来艳羡目光。
两人进入擂台场地后就分道扬镳。还属于年轻人的骆祥子背着长剑,吊儿郎当的找到一处小擂台。
此时小擂台上对战的两人,一个来自小宗门,是个不论生死都掀不起风浪的,另一个是个江湖散修,无根浮萍,连名号都是自己瞎取的,便是报出来也没人知道。
不过两个年轻人的交手还算精彩。来自小宗门的年轻人将宗门武学领悟透彻,运用灵活。那江湖散修祖辈曾是棍法大家,传下一本击棍集。那散修苦练数载,成果不低。
两个人大战数百回合,最后以散修的棍法更胜一筹。
饶是眼界奇高的骆祥子,也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那小宗门的武夫被打下擂台,骆祥子就从观众席跳下擂台,“小子棍法不错,有没有兴趣学剑?”
年轻散修眉头微皱,刀枪棍棒百般兵器,不论哪一样,只要握住就该持之以恒,绝没有练个半桶水就练其他兵器的道理。
见年轻散修没有要同意的打算,骆祥子叹息一声,“既然不想学,我也不强求,好好比试吧。”
说着,骆祥子抽出佩剑,剑光耀眼,剑气冷冽。
“黄鹤楼骆祥子,请赐教。”骆祥子拱手道。
全场哗然,虽说骆祥子尚且年轻,属于年轻一辈,可他已是剑道四小宗师之一,且一骑绝尘,有了小剑仙之称。人们心中自然而然认为骆祥子应该去大擂比试,争取进去主擂一战。
年轻散修显然也被震惊了,握棍之手微微颤抖,“你当真是骆小剑仙?”
骆祥子有些不耐烦,轻轻挥剑,口中呢喃,“看你棍法不错,没想到这么墨迹,要打打,不打就下去。”
剑气肆虐,直接将散修连人带棍打下擂台。这下所有人都相信,这个登上擂台的年轻人,真的是小剑仙骆祥子。
这方擂台自从骆祥子登台,一连十多位江湖天才,都被打下擂台。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络绎不绝前来。毕竟能和小剑仙比试,哪怕输了也能受益匪浅,若是多撑几回合,还能大大增涨名声,一举两得。
连赢三十多把后,终于无人登台。就在骆祥子以为自己这次武林大会之行到此为止时,观众席上又跳下一人。
“骆祥子,本王以前很好奇你为何一直跟着白留疑,后来看过黄鹤楼历届出门游历弟子的谍报才想明白,黄鹤楼正是白留疑创建的。”好不容易进入擂台后却不去大擂,而是跑来小擂看戏的赵显徽戏谑道。
“我去,这样玩可就没意思了啊。”骆祥子满脸苦涩。
赵显徽却不以为意,“怎么?你是年轻人,本王就不是?”
骆祥子有苦说不出。
。。。。。。
与此同时,大擂台那边也发生了有意思的事。原本有望进入主擂的拳法大家楠方雄竟然被人一拳打下擂台。
之后数十位武道宗师上擂挑战,无一例外只要被近身,就是一拳打下。
等到无人敢再登台时,却走上一位年迈老人。
江湖是健忘的,哪怕是曾经再有名气的人物,消失十年,也就没多少人记得了。可只要往这片湖中丢下一颗小石子,哪怕是再小的砂砾,也能激起涟漪。
终于有人想起,二十年前有个年轻人,自称来自当时还无甚名气的黄鹤楼,不用兵器,仅凭双拳打遍南北无敌手,被称为最有望挑战拳甲的天才。
只可惜这位拳法天才昙花一现,还没等到挑战拳甲的时候,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江湖上再听不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而那个穿着破烂,满头乱发的疯癫乞丐,赫然就是当年的拳甲,蔡安山。
当人们认出两人身份后,无不惊讶与兴奋。早在二十年前,世人可就盼着这场对决的到来了。
老乞丐背负双手,笑眯眯看向连败十数人的霍庆,不急着出手,而是盘腿坐下,还不忘冲霍庆招招手,“小伙子,打了这么多场,累了吧?老头子我别的不敢说,武品还是有的,绝不乘人之危,你放心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