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马车离开齐州后,径直往西行。马车里坐着的,是程大祭酒的三弟子韩忻,以及堆积成山的奏折。
百农架谍子每晚都会送来堆积成小山的奏折,以往都是赵显徽连夜批改。自从韩忻来后,这份差事就交给她了。不仅如此,韩忻还让赵显徽准备来了许多地理人物的记载,每日批改完奏折就去看关于山南道各地官员的评价。
这位女夫子,打算在到达秦王府之前就记住山南道每一位官员,每一寸土地。
便是有过目不忘天赋的赵显徽,至今也做不到。所以对于这位女夫子,赵显徽很是敬佩。
充当马夫的赵显徽无聊挥着马鞭,陈少全就坐在他身边,正举剑指向前方。这是一招立剑势,若是能领悟其中精髓,被剑所指之人将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被动后退。一旦双方交手,必占先机。
当然,以陈少全如今的实力,肯定做不到这点。可如果是赵显徽来施展,能破此招者,天底下不超过十人。
他们这一路专门拣选偏僻道路,一来是想找空旷山野地带让陈少全练剑,二来是想着让车厢内的女夫子安心读书。
马车停留在一处溪水畔,赵显徽拿着水囊去河边装水,陈少全便去下游筑堤抓鱼,韩忻依旧坐在马车里。除了偶尔要下车方便,她连吃饭都要待在车厢里。
装好水囊的赵显徽突然转头望向西北方向,咧嘴一笑。他把水囊放在马车上,与韩忻交代一声后,就找到正在筑堤的陈少全。
“别弄了,有乐子耍,跟我来。”赵显徽根本不给陈少全询问的机会,提着他就往西北方向而去。
西北方的密林之中,有一伙儿大汉正挥舞着刀棍,追赶几位逃跑的富家人。
那些被追杀的大多是女子,甚至有位妇人还抱着孩子。他们最后面是个提枪的年轻男子和一位用剑的女子。
“哈哈,小娘子们莫跑,哥哥我很大,床上本事更是一流,与哥哥回山寨,保管你们欲仙欲死,连逃跑的念头都没了。”一个袒胸露乳,手持大刀的汉子笑道。
“二哥,你可不能吃独食啊,俺看那个用剑的娘们很不错,可不能跟俺抢。”另一个双拳缠绕铁链的汉子笑道。
“三弟你忒不识货了,这种练武的娘们,屁股蛋糙得很,能有啥滋味。”持大刀汉子说道。
缠铁链汉子又道:“二哥,玩娘们不能光挑水嫩的,这种烈性娘们才有滋味啊。”
“二当家,三当家,可得给俺们留点啊。”随行的山匪说道。
持刀汉子笑道:“放心,只要有俺一口肉吃,少不了兄弟们的。”
一群劫匪猖狂大笑着。
这些话语落在前面逃跑的妇人耳中,让其更加焦急,一不留神踩滑,摔在地上。不过她摔倒前,拼着转身,后背先着地,不让怀中孩子受伤。
婢女们赶忙去搀扶,只可惜妇人已经扭伤脚踝,肯定是跑不了了。
持长枪的年轻男子一咬牙,转身面朝那些劫匪奔去。
那位佩剑女子最后看了眼妇人和孩子,跟随持枪男子一起去抵御山匪。
距离此地不远的山坡上,赵显徽和陈少全一大一小蹲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