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近!”
谈母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分,眼睛更是瞪大。
但谈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终于,谈母说道,“你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谈近笑了一声,“他的病跟我有关系吗?”
“我可没有给他下毒,包括做不做手术,也是我的自由,我唯一骗了他的,就是我跟他说我会给他做移植。”
“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犯法而已,甚至还挽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这难道不是一桩好事?”
“好事?”谈母扯了扯嘴角,“你是为了做好事吗?你是为了靳岭的股份!你就是为了骗他把股份……”
“那是我应得的东西。”谈近说道,“不仅是我,还有您。”
“谁说我要那些东西了,我不要!”
“所以,您是还爱着他么?”
谈近这突然的一句问话让谈母一愣,然后,她皱起了眉头。
“您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将你赶出门的了?又忘了您在生病的时候,他如同打发一条狗一样打发您的了?”
“这些您都忘了是吧?没关系,我还记着。”
“我记得。”谈母在咬了咬牙后,终于说道,“我也不可能还爱着他。”
“如果不是还爱着他,那您现在在愤怒什么?”
“我愤怒的是你的做法!你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太……无情了么?”
“我无情?”谈近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以牙还牙……”谈母也笑,“你那么恨他,之前甚至都不愿意提起他,但是现在,你却变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谈母的这句话,让谈近顿时愣在了原地,那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握紧了。
“你回去吧。”谈母也转身,“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再管你了,至于葬礼……我是一定要去的,这么多年,就当是画个句话,最后一程我总得去送送他。”
“不过你放心,我最后一天去墓地那边看几眼就够了,不会妨碍到你什么。”
话说完,谈母已经往卧室里面走。
谈近就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时,他才回过神。
眼睛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他却是直接挂断,再转身出去。
冗长空旷的走廊,空无一人。
——姜辛夷果然没有等他。
……
辛夷打车回到了酒店。
刚准备进房时,旁边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
姜父正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她,“你去哪了?”
“见了个朋友。”辛夷面不改色心不跳。
姜父眯起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圈后,这才说道,“早点休息。”
“好的。”
辛夷的回答过后,姜父也将门关上。
辛夷这才自己进入房间。
将脚上的鞋踢到旁边的同时,她也伸手将脑后的头绳扯了下来,再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
如果不是谈近的电话过来,她可能已经睡了过去。
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来电的人是他,只眯着眼睛随手划开了来电,“喂?”
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明显的懵懂嘶哑。
那边的人在顿了一下后才回答,“是我。”
辛夷清醒了过来,但也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你回酒店了?”他问她。
“嗯。”
“今天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