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神医是否能解得了我家将军所中之毒?”秦五在一旁问道。
“现下还说不好。”裘神医先是问道:“你们可知许将军中的是什么毒?亦或是可知是如何中的毒?
凡是病痛之事都讲求对症下药,解毒也不例外。
简单常见的毒,譬如砒霜蛇毒之类,凭中毒之人的症状便可分辨得出来,但有些经擅毒之人配制出的毒药,若想解毒,便必须要先摸清其毒性,否则无从下手。
秦五摇了头:“现下还不清楚……”
他甚至不知将军是何时中了毒!
而若想查清将军所中之毒,那便必须要揪出下毒的人……
“我定会尽快将此事查明!”秦五朝裘神医重重抱拳:“在此之前,还望神医能够尽力相助!”
“这是自然。”裘神医道:“此番我本就是受许姑娘和吴世孙所托前来,断无不尽心的道理——现下我暂且设法将许将军体内的毒性先压制一二,但许将军身中此毒已非一两日,要想完全压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也拖延不了太久。”
听懂了此事的紧迫程度,秦五郑重点头:“我这便回营着手去查此事,将军这里,就先交给神医了。”
“放心。”裘神医正色应下。
秦五没有片刻耽搁,安排好了留下的人手之后,便立即去了。
他骑马出城,带着人一路直奔军营的方向。
他一定要揪出毒害将军的王八羔子!
但……他要怎么查?
秦五在营帐前翻身下马,纵然心急如焚,却一时根本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个多么有头脑的人,一贯最擅长的便是听命行事,且还得是明明白白的吩咐,根本看不懂眼色暗示的那一种——而现下将军不省人事等着他来救,云六又不在,他要找谁商量对策?
直接大张旗鼓地去查吗?
他倒是想这么干,但问题是将军有过交待,不可将将军如今身体有恙的消息泄露出去,更不必提是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这等足以激起千层浪的变故……
而即便他可以为了将军的安危而不顾将军的交待,事后再同将军领罚,可此事是大张旗鼓就能查得清的吗?
会不会反倒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防备?
想着这些,秦五心中急躁至极,根本不知要如何做才好之际,忽然想到了姚净。
虽然姚先生最大的本领是卜算,但是个人都比他有脑子就对了!
“去请姚先生过来——”秦五急声交待身边士兵,却又立即改口:“不必了,我去找他!”
姚先生腿短走得慢太耽误时间。
秦五大步朝姚净的营帐走去,却忽然听得身后有士兵的声音传来:“秦副将!”
“又有何事!”
那士兵被他这声吼给震住了,颇为紧张地道:“启禀秦副将……营外来了个身份不明之人,说是受将军一位好友所托,有事前来求见将军。”
秦五听得皱眉:“没说明身份?”
想跟他家将军攀交情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无关紧要者,他此时可腾不出半点工夫去应付这些。
“不曾明言。”士兵说着,双手奉上一物:“但给了这个,说是将军见了此物便明白了。”
跟谁在这儿故弄玄虚呢?
秦五不耐烦地将那东西接过,打量之下却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这只手串……
他好像有些印象……
‘受将军一位好友所托’……
难道是……燕王的人?
可据他所知,这些年来将军与燕王明里暗里都不曾有过往来,燕王这个时候派人过来……
秦五顾不上去仔细琢磨太多,当即道:“我先去姚先生处,你请来人去我帐中等候——”
现下对他而言,任何蹊跷的事任何值得留意的人在将军的安危之前,都要往后排。
士兵应下,照办去了。
秦五从姚净处折返,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秦副将,先前前来求见将军之人,尚在帐内候着。”守在帐外的士兵提醒道。
秦五点头,打起帐帘走了进去。
此时已值昏暮,帐内还未点灯,帐中等着的人站在那里,高大笔挺的背影被罩在藏青披风之下。
“敢问阁下何人?”
秦五这句试探的话还未完全落音,就见对方转过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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