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反问道:“难不成要打一顿再丢出去?”<p>
虽说这么做明显更合适些,但谁让他们将军如今脾气好了很多呢,这么干已经不符合他们镇国公府现下通情达理与人为善的气质了。<p>
这不,将军一早就吩咐了,夏家若是来人,只需让人滚蛋即可。<p>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凸显,守门人听了这话,不免就觉得直接让人回去,当真不失为是一个非常之和气的解决办法了。<p>
于是,门人便将这个和气的意思,和气地转达给了夏家的人。<p>
几人听罢,面色很是精彩地离去了。<p>
而后没两日,便有了夏首辅因病未能出现在早朝之上的事情。<p>
有人暗中说,八成是被镇国公给气的。<p>
镇国公听了这话,只冷笑一声——被他气的?<p>
还是头一回听人把遭报应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p>
但随他们怎么瞎咕叽呢,反正他身体好得很,病倒的又不是他——横竖这种事情,气人的不丢人,被气病的才丢人。<p>
这一点,是他和吴竣那老家伙互气多年得出来的经验。<p>
镇国公懒得理会这些不痛不痒的说法,用罢早食便往军营操练去了。<p>
……<p>
“姑娘,二老爷让人请您过去品茶。”<p>
熹园中,许明意正在书房中整理册子时,阿葵走了进来禀道。<p>
二叔主动找她喝茶?<p>
——果然是天气日渐热了,在床上呆不住了吗?<p>
许明意将那几本亲手整理而成的朝中各方关系的册子,收进了一只上着锁的匣子里,放进书架暗格中之后,便带着阿葵去了许昀院中。<p>
这一去,竟见颇为热闹。<p>
茶桌支在园子里,铺着几张蒲垫,许昀身穿藏青长衫,左边坐着蔡锦,右边坐着位小少年,正是许明时。<p>
“昭昭,快来坐,尝尝二叔这新茶如何。”<p>
见得侄女过来,许昀笑着招呼道。<p>
许明意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p>
跟在她身后走来的大鸟不满地叫了一声。<p>
许昀看过去,瞪眼道:“怎么?”<p>
文人爱美,自己美不美无所谓,所见却均十分挑剔,是以他对这只秃头胖鸟着实生不出什么欣赏之意来。<p>
尤其是听说他不去饭厅的日子里,他的位置一直由这只秃鹫霸占着,而有一天他突然去了,这大鸟竟也不肯座归原主,害得他只能坐在最边上。<p>
“九儿,给天目也取只垫子来。”许明时一眼看出关键,向小厮吩咐道。<p>
许昀叹了口气。<p>
侄子侄女玩物丧志啊这是。<p>
一只鸟走到哪儿坐到哪儿,这像话吗?<p>
且茶桌也要凑热闹,难不成它还要学人品茶?<p>
还是说,这鸟只是在享受这种地位的象征?<p>
蒲垫很快被送来,天目满意地蹲坐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正是印证了许昀“这鸟想要地位”的怀疑。<p>
几人喝茶闲谈间,蔡锦望着满园深春之色,道:“如今这时节,就该出门赏景去。待再过上一两月,日头烈了,再想出去,可就没这等好天儿了,景致也不同了。”<p>
许明意赞同地点头。<p>
“如今城外的景色确实极好,是该多出去走走。”<p>
前日里,她还偷偷带着吴恙去骑马了来着。<p>